說起來,最近這段時間,這家夥的脾氣好像越來越大了,這還是她認識的百裡傾懷嗎?
他不應該是溫文爾雅,寬容親和,成熟穩重的嗎?
那她現在坐在她對面,動不動鬧脾氣的家夥,一定是假的百裡傾懷吧?
抱怨歸抱怨,腹誹歸腹誹,她還是忍不住跑到他身邊去安慰:“怎麼了?今天的飯菜不和你口味?還是身體又不舒服了?”
他斜睨著她,近距離下,可以清楚看到她眼中的焦灼。
不知怎地,他最近越來越喜歡發脾氣了,分明是自己最瞧不起的行為,但他卻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地做著自己最鄙視的事情。
每當看到她焦灼的,擔憂的表情,他就覺得很開心。
在這世上,只有她,是真心實意地愛護自己。
不管她為什麼這麼做,或是出於什麼目的,總之,他近乎於迷醉地,眷戀著她的這份關切。
所以,他看不慣她將獨屬於自己一人的關切,分出來給予別人,哪怕是丁點都不行。
就像個任性的孩子,不願把自己最心愛的玩具讓給別人玩一樣。
“你很關心這小子。”酸溜溜的話語,連他自己都覺得矯情。
禦九倒沒覺得哪裡不對,好脾氣地解釋著:“雖然是我們收留了海笙,給了他容身之處,但也要適當給他一些獎勵,尤其是他把你照顧的這麼好,我很高興,就想對他好一些,這樣的話,他就會對你更好。”
他臉色有所緩和,“這麼說,你都是為了我好?”
“當然了,在我心裡,你的安危,重於我自己的生命。”
他驀地朝她靠近,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真的?”
“當然是真的。”她眸色澄明,眼底寫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他抬手,輕輕撫過她的發鬢,一直繃著的臉色,終於露出一絲笑意來:“你的話我記住了,從今往後,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呃……
她只是在表達自己的觀點而已,為什麼他的反應,卻給自己一種倆人在談情說愛撒狗糧的錯覺。
她不自在地後退了一步:“飯菜都要涼了,趕緊吃吧。”
她在躲避,他能感覺出來。
至於在躲什麼,他還猜不出來。
不過沒關系,來日方長,他們之間有的是機會。
吃過飯後,禦九陪著百裡傾懷在院落中散步。
雖然他的腿不能行走,但也要時常做做運動,以免靜脈壞死,危及生命。
“你坐下。”走到一把藤編的長椅前,她指著椅子道:“我給你揉揉腿。”
她記得很清楚,自己的一個隊友在執行任務時傷到了雙腿,導致不能行走,其實只要他積極做複健治療,還是有重新站起來的希望,但他卻選擇與輪椅為伴,後來雙腿壞死,不得不截肢,最後還波及到了心髒,年紀輕輕就去世了。
他原想拒絕,可看她一臉認真,就老實坐下了。
她將他的雙腿搭在自己的腿上,脫下他的鞋襪,將褲管高高捲起。
男人的雙腿筆直修長,不過分白皙,也不黝黑,肌膚細膩光滑,不似大多數男子那樣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