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錚是這麼說的,不過我這位大長姑姑究竟什麼時候抵京,他沒說,我也沒問。”一邊說,一邊將輪椅推到了竹林旁的一片陰影下。
“長公主自打二十年前嫁往雲州,就沒有再踏足過京都的土地,這一次她突然要回京,恐怕不是為了敘舊這麼簡單。”他平淡道出自己的想法。
“我也是這麼覺得。”禦九附和道:“不過這事跟我沒關系,我也懶得問。”她繞到他面前坐下:“我打算過些時日,就跟侯爺提分家的事。”她停了停,認真問道:“你真的能捨下武安侯府的一切麼?”
他伸手,接住一片隨風飄落的粉紅花瓣:“自然能捨下。”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她笑笑,一拂衣袖,一片紙張從袖中滑出,悠悠朝著百裡傾懷飄去。
“這是什麼?”他欲伸手去拿。
禦九眼明手快,猛地奪了回來:“沒什麼。”雖然這份圖樣他不一定能看得懂,但還是不想讓他看到。
他眼神閃了閃,探空的手指,在空中繞了一圈,落回到膝彎上:“再過幾日,便是一年一度的祭祖日,你準備一下,屆時你與我一同前去。”
祭祖日?說白了,就是上墳唄。
禦九點點頭:“好,你一個人去,我也不放心。”
“夫人。”
“嗯?”
“數日前,你是不是見過國師宮沉翊?”他忽而問道。
她愣了一下,不是因為這個問題有多奇怪,而是奇怪他的訊息怎會如此靈通?
“是,在街上無意中遇見的。”她還是不打算瞞他:“搭了一程順風車。”
他擰眉,明顯地不贊同:“那人一看就不是好人,你以後定要離他遠點。”
喂喂,這麼明擺著背後說人家壞話真的好嗎?
不過對於他所說的話,她舉雙手雙腳贊同,宮沉翊那家夥是不是壞人,她不知道,總是,一定不會是好人。
“放心,我會小心的。”她朝他投去一抹安心的微笑。
他剛要說什麼,卻面色陡變,手上拖著的那朵粉白花瓣,也驟然墜落。
“唔……”
糟糕!寒毒發作得越來越頻繁,也越來越嚴重,他想趕禦九離開,無奈喉中發不出丁點聲音,渾身都如同被凍僵般,冷得刺骨。
禦九眼見著他的肌膚,從白皙轉為慘白,再從慘白轉為青藍,而這一切,只是眨眼的功夫。
“百裡傾懷!”
眼前一道人影砸下,男子如同一尊沒有生命的冰雕,渾身僵硬地倒在了她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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