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沉翊眸底沉沉,掀了掀眼皮,抬起寬大的袖擺,輕輕在侍衛長肩膀拍了拍:“還有你,也一起去。”
“這……”侍衛長呆了呆,一臉為難:“國師大人,這著實不妥,禦書房乃為放置機密要務之地,卑職不敢擅離職守。”
宮沉翊的語聲越發低沉:“怎麼?你難道要違逆本國師的命令?”
侍衛長一臉驚恐,原本有些黝黑的臉孔,都變得蒼白起來:“國師嚴重了,卑職不敢!”
“那還不快去?”
聞言,侍衛長不敢再有任何異議,雖然心中還是覺得很荒唐,但國師的命令,他不敢不從,違逆者,將會得到比死亡還要恐怖的懲罰。
侍衛全部離開後,一直靜靜站立的宮沉翊,這才緩步朝禦書房外走去,“算你運氣好,遇見了本國師,下回,可就不一定這麼幸運了。”
他似在自言自語,聲音不急不緩,不輕不重,但禦九知道,他是在警告自己。
呵,還是被發現了。
望著宮沉翊遠去的背影,一片金燦燦,幾乎要晃花眼睛。
至高無上的國師大人,為什麼要幫助自己呢?
他是因為知道禦書房裡的人是自己,才決定出手相幫,還是認錯了人,幫錯了忙?
在原主並不豐富的記憶中,自己與這位國師大人,似乎並沒有什麼交情,兩人一共就見過兩次面,一句話都沒有和對方交談過。
實在想不通,算了,管他什麼原因,先離開皇宮再說。
在皇城外繞了一圈,怎麼都不找早晨來時乘坐的那輛小馬車,在第三次尋找無果後,她終於確定,但混蛋車夫把自己一個人丟在這裡,自己回府去了。
自己好歹也是個公主,沒想到不但被自家姐妹欺辱,被心上人欺辱,被侍衛欺辱,如今還要被個馬夫欺辱。
好在侯府離皇宮並不算太遠,步行一個時辰也就走回去了。
不過這筆賬,她得好好記著,找個機會一併算清楚。
這個時代女性的地位,和唐朝時有些相像,雖然還是在男人之下,不過卻沒有那麼封閉嚴苛,大街上時不時能看到帶著自家丫鬟出來逛街的小姐,故而禦九堂而皇之地走在路上,也不顯得突兀。
一邊走,一邊欣賞路邊的風景,倒也覺得無比愜意。
路過一個賣飾品的攤子,因為好奇過去看了兩眼,發現賣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這是什麼?手環嗎?誰的手腕跟脖子一樣粗。”她看上了一個手環,是像冰晶一樣的透明色,上面雕著一朵盛放的曼陀羅。
身邊有人嘲笑一聲,“那是頸環,什麼眼光嘛!”
頸環?
想到某人戴上這個的畫面,心頭一陣激蕩,竟鬼使神差地將那隻頸環給買了下來,配套的,還有一隻手環,她也一併買了下來。
一共十兩銀子,那是她身上唯一的財産,買了這兩樣,她就變成了名副其實的窮光蛋。
正發愁該不該將百裡傾懷送自己的玉佩當掉時,見街道前圍了一群人,似乎很熱鬧的樣子,隱約聽到賣身葬父這樣的話。
她不是喜歡湊熱鬧的人,越過人群,正要離開,餘光隨意朝引起騷亂的那位主角看了一眼。
頓時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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