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兒,冷血說:“我此行,是奉世叔的命令去查一件事情。”
唐二十六:“……哦。”
對於朝廷大事,她其實並不很感興趣,也理解這些公門中人,有些事不能說,需要含糊其詞。
她正想著,冷血已經道:“此事與驚怖大將軍淩落石有關。”
“哦。”唐二十六繼續道。
想了想還是問:“那是誰?”
冷血:“……”
唐二十六說:“如果不便說,那我也可以不知道。”
“倒不是。”冷血實在不知道該擺什麼表情,只先道:“姑娘是可信之人,而且……而且這事知道的人甚多,不是什麼秘密。”
事實上是出去隨便拉個人,都能說上一兩句。冷血之所以沒這般說,是顧忌唐二十六的面子。
驚怖大將軍淩落石算是一個十分有名的人,且成名比他們師兄弟四人要早得多。
那是世叔那一代的人。
冷血說到一半,卻突然頓住,“不過這些都是往事,日後這個人再不存在,姑娘知不知道他,倒也不要緊了。”
唐二十六敏銳的覺察出,說這話時,冷血不論是神情還是語氣之中,都隱隱透著一股的痛快。
他說:“我殺了他。”
唐二十六這一回沒有接話,而是拿過空碗,又給冷血盛了一碗。
冷血也一直沒有再開口。
直到將這一碗烏雞湯全部喝光,他才接著道:“此人犯案眾多,此次更是有謀反之嫌。世叔令我和師兄們去查此事,最終認定此並非傳言,而是事實。”
“但關鍵性的證劇沒有找到,我潛進他的宅子去找時,不慎被他發現……要論武功,若非偷襲,現在的我不是他的對手。但可能想要他死的不止我一個,有人在他的酒裡下了藥。”
到這裡,唐二十六已經能猜了出來。
冷血的武功縱是不敵全盛時期的淩落石,但一個被下藥的淩落石卻是另說。不過可以想見此人功夫定然也極高,縱是中了藥,依舊傷了冷血。
“那個女人,就是石觀音,她是後到的。”
唐二十六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並非如此。”冷血道:“她似乎跟淩落石是一夥的,幸好她來得晚,不然……”
唐二十六懂了,怪不得冷血說石觀音沒有道理留他性命。想一下不論是同夥還是上司,突然被人殺了,自然是要報仇的。
但石觀音確實又沒下死手……這就奇了。
兩人喝完了雞湯,又將一整隻烏雞啃得只剩骨頭,這才停了下來。冷血再次道:“今日之事,還要多謝姑娘。往後若有需要,冷血定不推辭。”
唐二十六正要說他太客氣了,就聽冷血接著道:“湯也喝完了,我該走了。”
唐二十六:“……”
她剛還嘀咕這不是一個聽話的傷患,但事實證明,這個傷患還可以更不聽話。
湯才喝完,就要走。
“淩落石已經死了,你還有什麼要忙的。”唐二十六道。
冷血:“……”
“沒有天大的事,就給我好好養傷。”唐二十六一錘定音,“我已經讓人去買院子了,估計今天再晚點,收拾好就能搬過去了。”
冷血:“買院子?”
“不用這般麻煩,我……”
“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