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個牽線木偶一般,竟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阻攔不了!!
這就是人仙法術嗎?
盈玥深吸一口氣,看著一丈外的木偶般永瑆,強壓下心頭最後一抹不忍,無比決絕地道:“你便只當我死了!”
永瑆淚水如泉湧出,模糊了視線,在一片模糊中,他只看到盈玥的身影一閃,便這樣消失在了他眼前!
下一刻,永瑆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禁錮也突然消失了!
他急忙大步沖上去,撲在了軟榻上,他對著空曠的丹若堂寢殿高呼:“月娘!我知道你還在!!你別走!!”
盈玥的確還在,她只是去了小世界裡,她躺在瞭望玥殿柔軟的拔步床上,淚水自眼角滑落,染濕了雙鬢。
她合上眸子,魂魄陡然離體,飛出了月華澹澹的小世界,在此出現在了丹若堂中。
然而魂魄形態的她,永瑆看不到了。
她卻可以看到永瑆還在歇斯底裡的吼著,彷彿是瘋魔了一般,對著空無一人的殿宇嘶吼著。
“月娘!月娘!我求求你別走!別走……”吼叫中,他軟倒在了地上,拳鬥狠狠錘擊著地面,砰砰砰,一下又一下,很快,那雙手便已經是一片鮮血!
盈玥不忍去看,既然出軌,為何還要自殘挽留她?
永瑆,他是那麼愛惜自己的雙手,作為一個男人,雙手細膩得不遜色女子。
這雙手,總是執著最好的狼毫,鐵畫銀鈎、筆走龍蛇,蜿蜒出無可比擬的字畫,亦會輕盈挑動琴絃,彈奏出最美最動人的旋律。
一方柔軟的月白素錦帕子自半空突然出現,輕飄飄落下,落在了永瑆的滿是鮮血的手邊。
看著這方錦帕,永瑆眼中跳躍出難掩的驚喜,他急忙一把抓起錦帕,豁然爬了起來,“月娘,你真的還在!你還沒有走……”
話剛落音,只聽得哐啷一聲,那緊閉的丹若堂的堂門,竟被重重推開了!
堂外侍立的侍女、嬤嬤、太監們俱是一臉茫然。
房門是盈玥自己開啟的,她無聲無息邁出了這個門檻。
永瑆也終於想到了什麼,他大步急沖出來,“月娘!!”雖然眼睛看不到,他能能夠感受到,月娘走出去了!!
外頭的下人一臉惶惑,福晉明明不在啊……爺莫不是瘋了不成?
盈玥回首看了一眼這個幾欲瘋狂的男人,苦笑了笑,終於縱身飛了起來,她恍如羽毛般輕飄飄地飛向了深沉的夜空。
永瑆怔怔看著眼前黑沉的夜色,月娘……還是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