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盈玥點了點頭。
永瑆閉門思過的日子,也終於結束了,永瑆唉聲嘆氣回武英殿當差了。
在一個陽光晴好的午後,豫王府的世子寶容進宮來看望她。
寶容進宮一趟不容易,盈玥自是喜出望外。
寶容瞧著又長高了些,一身華美的雲錦旗服,笑容明燦,“雖說十一阿哥府已經在趕工修築,卻不知你何時能搬出去。”
盈玥笑著說:“若是一切順利,年底就差不離了。”
寶容嘆著氣道:“我總還是念著咱們閨閣時候,朝夕相伴的日子。”
盈玥打趣道:“如今與你朝夕相伴的是修齡,豈能是我?”
寶容蹭地臉紅了泰半,她啐道:“你呀,又不正經了!如今宮裡都交口稱贊你是禮儀賢德人,我看吶,他們都只看表面!”
盈玥笑嗔道:“在宮裡,誰不得作出一副賢德樣兒?我也是累得慌啊!”
寶容壓低了聲音道:“我可聽說,十一阿哥那個侍妾很是得寵呢!你可要提防著些!”
盈玥忙要解釋一二句,青杏卻捧著一雙繡了雙鸞牡丹花盆底鞋走了進來,道:“福晉,姚格格剛送來一雙新繡制好的鞋子。”
寶容眨了眨眼,看著那精工繡制的紋飾,“姚格格?就是十一爺如今正寵的那個?”
青杏笑著屈膝一禮:“給世子福晉請安,姚格格女紅很好呢,經常給福晉繡鞋子縫鞋墊呢。”
寶容笑了:“看樣子,她倒是很乖覺。”寶容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盈玥抿嘴道:“在我手底下,誰敢不乖覺?”連永瑆都得乖乖洗碗工轉劈柴工呢!
寶容噗嗤笑了:“是是是,咱們月娘最厲害了!”
盈玥笑著吩咐青杏把鞋子收下,並叫賞了匹緞子給姚氏,又拉著寶容的手問她:“對了,我正想讓你幫著參謀一下,香兒婚期近了,你說我送她點什麼好呢?”
寶容臉上的笑容登時散盡,“怎麼,你沒聽說嗎?”
盈玥一臉古怪:“聽說什麼?”
寶容憂愁地嘆了口氣,面露憐色:“是了,你在宮裡,必定是不曉得。香兒那丫頭,也是在是可憐……”
唏噓了一聲,寶容壓低聲音道:“香兒的未婚夫與人策馬相競,結果不慎落馬——如今已經過了頭七了。”
盈玥瞪圓了眼睛,“死了?!”話剛出口,才曉得忌諱,連忙捂住的嘴巴,“怎麼會這樣!”
寶容道:“而且香兒的夫家那邊,還嚷嚷著要讓香兒嫁過去呢!”
盈玥怒了:“這豈非是讓香兒守活寡?!太缺德了!”明明兒子都死了,又是還沒過門,大不了讓林桉退了聘禮便是!
不過這個時代,這種事情,還真的很常見……女人的悲哀啊。
寶容嘆了口氣:“林通判的意思是,退了聘禮聘金,並送上一份治喪之銀,還許諾香兒三年之內不議親。林通判那個同僚倒是總算肯了,可那同僚的夫人卻鬧得厲害,非要香兒過門!”
盈玥臉色一沉,在這個重男輕女的封建時代,往往壓迫女人的最狠的,卻是女人自身!還真是叫人又悲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