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瑆沉默了片刻,才道:“若是像大姐姐、四姐姐那樣深得汗阿瑪喜愛的公主,留京自然不成問題。可七妹……她自小便不會撒嬌博寵,汗阿瑪的慈父之心,落在她身上的,自然是少之又少。”
盈玥道:“如果馥蘇裡現在開始討皇上歡心,還來得及嗎?”
永瑆嘆了口氣:“就算來得及,她又不是阿哥,既不能在木蘭圍場上為汗阿瑪爭光正臉,更不能填賜作詩應和汗阿瑪的癖好……咳咳,是雅好!”
盈玥忍不住噗嗤笑了,看樣子在永瑆眼裡,乾隆陛下的這項愛好,實屬癖好啊!
倒也是,乾隆陛下的那些詩……那水平實在是叫人不忍直視!哪怕又不少才學不差的翰林詞臣為其潤色,成果仍讓不咋滴。
盈玥摸著下巴,半是自語:“馥蘇裡才剛學騎射,根本就是個新手,想要練出一手上好的騎射水準,沒個三五年是不成的。不過這寫詩——我倒是覺得有點門道!”
永瑆笑道:“七妹還會寫詩不成?”
盈玥笑了:“馥蘇裡好歹已經讀了四書,好詩寫不出來,醬油詩總能編出幾首來吧?”
“醬油詩?”永瑆汗了。
盈玥撇嘴道:“皇上那些禦詩難道就好到哪兒去了?比醬油詩也強不了多少!馥蘇裡只不過是個小女孩,詩寫得不好有什麼打緊?正因為寫得不好,才需要像皇父討教呢!”
永瑆聽得一怔,這話說得還真在理!他們兄弟幾個若是跑去跟汗阿瑪請教詩詞,汗阿瑪保準高興得緊!只不過他們幾個作詩水準,說實在的,其實早都在汗阿瑪之上了。
只不過……無論四哥、六哥還是八哥,全都被汗阿瑪捉去填詩潤色,尼瑪一個個寫詩都快寫吐了!誰還會主動跑去請教詩詞啊!
哥哥們好歹都是分了府的人,總能躲一躲,可他就住在汗阿瑪眼皮子底下,尚未分府呢!
尤其是來了圓明園行宮,武英殿的差事自然是撂下了,汗阿瑪以他閑著也是閑著為由,幾乎天天都會叫他去九州清晏殿潤色詩詞!
永瑆每每內牛滿面:汗阿瑪,求放過!
若是七妹這個時候主動獻身,啊不,主動去求教詩詞,這麼一來爺豈不是解脫了?
“嘿嘿!”永瑆摸著下巴,笑容詭異。
看著他那一臉陰測測的詭笑,盈玥打了個冷戰,尼瑪這家夥又在憋什麼壞招了?
“就這麼決定了!七妹如今傷了手,而已沒法騎射了,讓她專心好好演習一下詩律詞韻!盡快編幾首打油詩出來!”永瑆正色道。
詩律詞韻什麼的,就是寫詩填詞的格式,算是基礎的東西,馥蘇裡雖小,但也應該學過。只怕會這點基礎,謅幾首打油詩還是可以滴!
說罷,永瑆又沖她嘿嘿詭笑,“好福晉,咱們好生安置吧!”
盈玥翻白眼了,這是又精蟲上腦了!
男人這種生物啊。
盈玥擺了擺手:“先洗澡去!”身上一股子墨汁味兒,混合著汗味,聞著便叫人覺得銷魂不已。
想滾床單?先洗白白去。
“好嘞!”永瑆跳竄著便跑去洗澡了,活像只嘚瑟的馬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