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山杏覺得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能找到他,可是現在,她卻只有一半的把握,甚至,一半都沒有。
她順著河道繼續走著,河道有時寬,有時窄。她也不敢離河道太近。
河水清澈見底,河中的魚兒一群一群的遊著,還是不少調皮的,躍出水面來。
突然,她喊到手上一陣刺痛。
她抬起手,手背上不知被什麼給割開了一道口子,鮮血一滴一滴流了,還好,不過流了幾滴血,就沒再流了。
從水壺中倒了點水擦洗,沒什麼大礙。
她繼續上路。
走到一處,她找了片草叢,委下身來,觀察眼前的情況。
一個男人半挽著褲腳,手中拿著一根竹竿,一頭削的尖尖的,河邊還放著一隻木桶。
山杏仔細看著,那男人下身穿著的是一條粗布褲子,顏色發白,像是洗了多了的樣子,上身則用了一塊獸皮遮擋住。
看了他好半天,見他要離去,才跑出去,她本想稱呼他為公子,可看到他那健碩的體格,硬生生將要出口的公子壓下,“這位壯士,請留步。”
男子聞言,轉過身來,他看著突然冒出來的人,疑問:“壯士,我?”說完,不確定的指指自己。
山杏連忙迎上去,“不是你還能你是我?”
男子這才看清山杏,他撓了撓頭,不好意思,“我只是一個山民,不是什麼壯士。”
“姑娘,你一人來這青嶺山可是有什麼事”,男子有些奇怪,大問道。
山杏先是對著男子見了個禮,才回答:“我是來找人的,這位壯士,不知怎麼稱呼?”
男子笑道,放下手中的水桶,朝山杏拱手,“我叫姓張,大家都叫我阿寒。”
聽了男子的話,山杏本想直接稱呼他為阿寒,可卻想到兩人是第一次見面,稱他阿寒,未免過於親近。
她喊了聲“張大哥”。
阿寒應下。
說明瞭來意,阿寒邀請了山杏去他們那裡,說是山裡的山民多,到時幫忙一起找,也快些。
山杏連忙道謝,卻是沒提到要找的人是誰。
阿寒健步如飛的在前面走著,見山杏跟不上,又放慢了腳步。
一個女子,孤身一人,竟然敢來著來這青嶺山,他倒真是敬佩。
要不是他從小在這山中長大
他一人,可是不敢來的。
開始,他本無意幫助於她,可是想到阿奶說的話,他就改變了主意。
邀請她去他們村裡,讓村裡人幫忙找。
從河邊離他們村,有些距離,可身後的人,卻沒叫過一聲,想到此,他又放慢步伐。
山杏趕緊跑到他身旁,與他並肩走著。
這好不容易遇上了活人。
她咳了一聲,從包袱中拿出兩個大餅,遞了一個給身旁的人,“張大哥,你吃。”
阿寒也不推辭,接過幾口吃下,他意猶未盡,“這餅是你自己烙的嘛,可真好吃。”
山杏聞言,又拿出兩個遞給了他。
阿寒有些害羞,嘿嘿憨笑兩聲,接過一個,“我吃一個就行。”
山杏也沒強給他,這餅畢竟是她四天的口糧。
“張大哥,你們住在山裡,不怕嘛?”,阿寒話也不多,山杏便找了個話題,與他閑聊。
阿寒搖頭,大笑,“有什麼好怕的。”
“我聽說這山裡有吃人的大蟲”,山杏試探的開口。
阿寒正要去拍山杏的肩膀,卻突然想起,她不是他兄弟,她是女子,不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