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東口李家的山杏要嫁人了
這可是是村裡的大、八、卦!
不管是坐在村口閑聊的老太太,在大磨盤旁翹著二郎腿,叭叭砸著山煙的老頭,在田間地頭勞作的男人們,還是在家門口繡花的小媳婦,只要你經過,總能聽見一句話。
“唉,聽說了嘛?老李家山杏要嫁人了”
“聽說了,要我說,陸家那小子也是個沒良心的。”有人出聲打抱不平。
也有人停頓了下,長長嘆了口氣繼續道:“說起來這孩子也是個可憐人啊…”
這村裡人大媳婦,老爺們閑著無事,便是最喜歡圍在一推閑聊,有不瞭解情況的開口問,“怎麼回事。”
知曉事情原委的人自然也樂呵講起來。
…
佘安安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天,聽著屋外的嘈雜聲,許久,她收回目光,閉上眼眸假寐。
她這段時間陷入了瓶頸期,請了假回老家休息,未曾想到,家沒回成,卻在路上出了車禍,也因此丟了性命。
她只覺得意識沉沉,迷迷糊糊間聽見了周圍吵吵鬧鬧的聲音,她下意識搖頭,輕輕呢喃,“好吵。”
她用力睜開眼睛,一個鬍子拉碴的人映入眼簾,手環抱著她,周圍還跟著一群人,她想看清楚,終是支撐不住,昏睡過去,她還是沒死。
直到傍晚她才悠悠醒過來,睜開眼就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抱著自己哭了起來。
那中年婦女抱著她哭了好大一會兒,才起身,捋起衣袖,擦幹臉上的淚花,帶上門出去。
再回來時,那婦女手中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面,眼眶紅紅的,看著她,溫聲細語:“杏兒啊,先吃碗麵,你今兒一天都沒吃東西,吃點熱面暖暖身子。”
安安也沒顧上那婦女怎麼稱呼她,說了聲“謝謝”,端起面吃了起來。
吃完麵,她把碗遞給了中年婦女:“您放心,我很好的”
那中年婦女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停了下來,她接過碗,囑咐,“杏兒,你好好睡一覺。”
安安抬頭看她,一雙清亮的眸子眨了眨,“嗯。”
那中年婦女走了,她才細細打量著屋子,不大,但是勝在幹淨,床邊是一張桌子,上面除了剛放面留下的水霧之外,還有小盒脂粉擺在上面,桌子旁則是擺著一條方方正正的凳子。
其它地方擺放著一些木桶,有大有小。小的裡面空空的,大的則被蓋上了蓋子,從漏縫處看去,還能看出裡面是苞米之類的。
看著剛才那婦女的穿著和這屋內的擺放,她有些疑惑,她習慣的用手抓抓頭發,奇怪,她頭發什麼時候長得這麼長了。
難道說她昏迷了很久,也不對,剛才那人還叫她杏兒,她越想越煩,伸出手用力拍頭,頭一下痛了起來,她雙手抱頭,緊緊咬住下唇,腦子裡卻突然閃過一幕幕不屬於她的記憶。
疼痛過後,腦海裡的想法讓她忍不俊禁抖了抖,她,這是穿越了。
剛剛腦海裡閃過的,是不屬於她的記憶,是一個叫山杏的女子,她,代替她活了下來。
那些記憶,都是山杏的,不是她的,她搖頭,眉頭緊皺著,許久,她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既然如此,她會好好代替她活下去的。
山杏的情況,她也瞭解了,這家裡紅有四口人,山杏上頭還有一個哥哥,在鎮上給人家做工。
哥哥平日裡都在鎮上,極少回來,剛剛那婦女是她娘劉氏,還有她爹李大柱,她還沒見到。
先說這山杏,雙十年華,在現代那可算得上是一小姑娘,可是在這個女子十五就及笄可以嫁人的年代,山杏也算得上是老姑娘了。
山杏也不是嫁不出去,這都因她從小就訂過娃娃親,是村裡陸先生家小兒子陸臻,兩家已經說好,等山杏一及笄,兩人就成親。可計劃趕不上變化,山杏及笄前一年,陸先生在上山砍柴途中不小心落下懸崖摔死了,陸臻得守孝三年,婚事就拖到了三年後。
三年時間不算長,一眨眼就過去了。山杏歡歡喜喜的做好了嫁衣,想等著陸臻來家裡商量婚期。
結果,陸臻是等來了,可是卻不是來商量婚期的。
陸臻當時跪在地上,信誓旦旦的保證:“山杏,你等我三年,我定會考取功名,風風光光迎娶你進門的。”
山杏爹孃說什麼也不同意,說女兒都這麼大了,要是再等上三年,那定會叫人看笑話的。
聽到山杏爹孃不同意,陸臻就轉移了目標,看著山杏:“山杏,我爹生平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我陸家能進入仕途,如今我爹已離人世,做兒子的只想玩成他的託付。”
山杏知陸臻這人從小便是孝順,咬咬牙,就點頭同意了。
陸臻自那以後出門求學,三年未曾歸來過。
三年一轉眼又過去了
當村裡來人時,山杏不知兩人是什麼官位,只見兩人生的是虎背熊腰,,身上還穿這官府衙門裡的衣服,後面還端端正正的繡著一個大大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