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霽歪了歪腦袋,好笑地看著徐悠,問:“現在你還阻止我嗎?”
徐悠無奈嗤笑,她有什麼資格阻止祁霽呢?上至福純,下至她的兒女孫字輩,全都預設了這件事,她只是個陌生人,輪不到她說話。她的火氣其實也不該沖著祁霽去,至少對於喬喬來說,他做了一件好事。
祁霽伸手似乎想摸摸徐悠的腦袋,但是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感慨道:“你以後就知道了,我們這樣的人,註定一生孤獨。所以什麼感情、牽絆,都是多餘的,只會讓人難過、心痛。”
徐悠依然沒說話,只是默默看著祁霽。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福純離開,所以你要出去就先出去吧,讓那小子陪著你也好。”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以前也這樣跟別人說嗎?你之前說我是特別的,到底特別在哪裡?”
祁霽狡黠一笑:“現在不告訴你,否則你以後知道時就沒有驚喜了。”
徐悠沉默半響,跟袁止奚一起出了門。
但是兩人並沒有走遠,跟葉赫那拉家的人一起站在走廊上等候。
葉赫那拉家的人以為他們是祁霽的朋友,因此並未疑惑他們之前怎麼在屋裡,對他們還十分客氣。徐悠和袁止奚跟他們也無話可說,縱然是福純自己決定犧牲的,但作為子孫後代預設這件事,還是讓她很不舒服。
家業真的比一個人的性命還重要嗎?
突然有人哭了起來,是個七十出頭的老太太,徐悠猜測應該是福純的兒媳。另一個七十來歲的老頭子聽她哭,眼眶也濕潤了,帶得他們的兒子兒媳也流下眼淚。
徐悠只覺得煩躁,這會兒哭,早先幹嘛去了?
不到十五分鐘,房間門就再次開啟了,祁霽招手讓眾人進去,自己卻站到了外面。
“很成功,福純走得沒有任何痛苦和怨恨,喬喬的壽命也增加了七年。不過我畢竟不是醫生,無法醫治她的心髒病,希望這七年裡她可以接受更好的治療。”祁霽吐了口氣,道:“你可以再進去看看福純。”
“不去了,我已經記住了她微笑的樣子,她是一位很慈祥和藹的老奶奶。”徐悠吸了吸鼻子,眼淚唰得就流了出來,明明只是與她毫無關系的人,而且今天才第一次見面,她卻覺得十分難過。
“希望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徐悠走之前撂下一句。
每次見到祁霽都沒好事發生,她真的不想再見到這個人了。
祁霽在她身後答道:“見不見可不是你能決定的。徐悠,別忘了,你對我來說是最特別的那一個,也是這世上唯一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