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裡還是堵堵的。
今晨見是見過了,可一聽他這麼說,又覺得擦肩而過少見他一次。
好可惜。
“你啊。”
這次林臻終於沒忍住,沉沉笑出了聲:“我要是不回來,還逗你幹什麼。乖乖在學校等我,應該比你先結束。”
“林臻你故意逗我玩兒?我晚上要真有事呢,高鐵票不要錢麼。”
“你別生氣,”林臻忍笑說:“我也不想啊。那怎麼辦,人都到了高鐵站不回去見你一面我……”
他越說越低,嘟噥道:“我不甘心。”
書裡情話或婉約或熱烈,她知道的不計其數,但都不及眼下他尋尋常常一句動聽。
“知道啦,”何櫻喉嚨有點發幹:“那下班見,我……先去上課啦,拜拜。”
她掛了下午第二個電話,抬頭看了眼時鐘,匆匆就要進班上課。
沈曼一把攔住了她:“小何櫻你等等,預備鈴過了再去。”
何櫻疑惑地眨了眨眼,但既然是曼姐的話,又點點頭乖巧答應了。
“你是去上班會課?”
沈曼從茶葉罐裡取了茶葉,悠悠然邊沖水說著:“不說我還以為你去聽兩.性知識課呢,把這一臉蕩漾收一收再去。”
何櫻被嗆的俏臉飛紅:“咳曼姐。”
沈曼笑盈盈的:“你就這麼去,過幾天學生保證旁敲側擊問顧芥去,何老師什麼時候發喜糖。”
“我、我看誰敢。”
沈曼一攤手,走開了。
但何櫻說歸說,還是等臉……不那麼紅了,對著鏡子整理下儀容再進的班。
何櫻進班時就暗覺好笑。今天一個班的學生坐在教室裡,跟往常只有一個人似的。
主要是自會考後,班主任越不訓話,做學生的心裡越沒底。
一到班會課,各個縮著肩心有慼慼焉,唯恐被老班點名抓了個典型。
何櫻站在講臺上,環視了圈笑著說:“先恭喜你們,也恭喜我自己,梁效今天起複課回來了,我們班總算是整整齊齊的了。”
先是零零散散,不知是誰先開始的,最後聚成了一陣善意的掌聲。
何櫻只是溫和地看著梁效,沒有多說什麼了。
這事她也和林臻說起過,以梁效的性格,不會是喜歡大張旗鼓安慰憐憫的人,還不如自然平常些。
“等等,整整齊齊不就是待宰了麼……”
“噓你小聲點兒!別讓老班聽見。”
可惜被老班聽了個門兒清,何櫻笑容更柔和了:“各位,我問問你們,有沒有覺得簡直不想上高中的了?”
一時間學生們你看我,我看她,誰也不敢接這話。
誰知道是不是班主任的釣魚執法。
“一個都沒有嘛,好厲害。”
何櫻眨了眨眼,繼續說:“我就不一樣了,我高一的時候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念了高中。”
臺下嘩然:“何老師你成績不應該好的嗎?不然怎麼上的明師大。”
“那是後來,熬過高一那段慘淡的時光,”何櫻語氣特別沉痛:“畢竟那時候我最羨慕的就是念了五年制衛校的同學。”
不少女生眼睛亮了起來,對老師嬌聲抱怨著:“對呀對呀,老師。她們做護士的又不用高考,薪資還超高誒。”
何櫻在心底嘆氣,果然是這樣。
大多數學生在高中一蹶不振,絕不是因為智商不夠,而是自己心態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