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
原惜之和景明二人甫一踏上游輪, 便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這次受邀而來的,本應該是全世界各地的商業巨鱷, 以及一些社會名流,但此時放眼望去,竟然大多都是和勞倫斯結過怨的?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勞倫斯轉了性,要來一個以德報怨?
謹慎地對視一眼,原惜之和景明各自警惕起來。
在離港口不遠的一條小巷裡, 停著一輛款式低調的房車, 這裡是fbi設定的臨時通訊指揮中心, 衛君正戴著耳機坐在一張桌子前,她的臉上倒映著面前四五臺電腦螢幕的熒光,藍幽幽的顯得有些駭人。
“尼克, 我聯系不上他了, 怎麼辦?”衛君的手指不停敲著桌面,猛地摘下耳機摔在桌上, 她的表情十分焦慮,“你還玩!難道你就不擔心嗎?”
尼克這個家夥, 都這種時候了居然還一臉輕松地拿著手機在玩德州撲克?
在衛君的怒視下, fbi的關鍵事件響應組組長尼克,也是這次抓捕勞倫斯行動的總指揮官, 終於慢吞吞地收起手機:“昨天, issac問我要走了十幾個值得信賴的精英反恐隊員,有突擊手有狙擊手,連帶著還有一批武器。”
衛君的眼睛瞪得老大:“難道你同意了?他要做什麼?”
“當然同意了, 你知道的,issac的要求總是讓人無法拒絕。”尼克的臉上帶著微笑,可以看出他十分欣賞唐時,“他說我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剩下的,就交給他吧。”
衛君見尼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老天,你們不會又弄出什麼pan b來了吧?要知道我們這次行動策劃了多久,出動了多少警力……”
“好了好了,安心吧小可愛。”尼克擺了擺手,“要相信他,我們的英雄一定會再度拯救世界的。”
與此同時,在約翰大街的莊園會客廳中,陸酒正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雖然穿著束縛感很重的禮服,但她的背依然挺得很直,臉上神情冷靜到甚至有些肅穆。硃砂在會客廳裡陪著陸酒,不過與其說是陪伴,不如說是看守。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很快,牆角古董座鐘的分針便走完了一圈。這一個小時裡,陸酒幾乎一動也沒有動,整個人彷彿凝固了一般。硃砂有些驚愕,她很好奇陸酒坐在那裡在想些什麼?
青金手裡提著槍,來來回回地在別墅的大門口巡視。忽然,莊園的門口停下一輛車,從車上跳下一個人來。
原本警惕的青金在看到來人時鬆了一口氣:“你怎麼來了?”
那人點了點頭:“進去吧,我有話要說。”然而就在青金轉身準備進門的一瞬間,來人出手如電,一支麻醉劑精準地紮進了青金的脖子。
青金愕然瞪大眼,他僵硬地轉過腦袋:“你……”麻醉劑的藥力發作,他的舌頭麻了,只說了一個字便無法再發聲。他艱難地喘息著,努力握住扳機想開槍示警,卻被那人輕易搶下了手中的槍。
“等你睡醒,一切就結束了。”來人面無表情地扔下這句話,轉身穿過長廊朝大廳走去。
倒在地上的青金費勁地睜著眼,他用最後的清醒不可置信地瞪著那個走進大廳裡的身影,直到他徹底暈厥也沒有想明白這短短幾秒裡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那個人要這樣做……
硃砂聽見外面似乎有響動,立刻敏捷地翻身越過沙發,提著槍站到了陸酒身前:“陸小姐,你待在我身後。”
“緊張什麼,是我。”
大廳門口,逆著光的身影纖細而窈窕,那道略帶嘲諷的女聲是她們都熟悉的人。硃砂緊繃的神情放鬆下來,她搖了搖頭無奈道:“你不是說要自己回基地去嗎?又回來做什麼?”
“噠。”
“噠。”
“噠。”
高跟鞋踩在光潔堅硬的大理石地磚上,發出清脆的腳步聲。來人慢條斯理地走出陰影,走進二人的視線中,那張美麗又張揚的臉蛋,那雙冷冷睨著陸酒的鳳眼,不是丹泉是誰?
丹泉沒有回答,硃砂開始覺得情況似乎有些異常:“丹泉,你……”
話還沒說出口,硃砂猛地發現丹泉手上的槍似乎是青金的!然而警覺來得太晚了,丹泉已經來到她身邊,硃砂猝不及防便捱了一針。
“丹泉,你為什麼……”硃砂勉強舉槍扣動扳機,丹泉飛快地伸手將槍口向上一託,一梭子子彈直接掃上天花板,“砰砰砰”幾聲,水晶吊燈“啪”地砸到了地上,濺起一地晶瑩剔透的碎片。
硃砂沒能再第二次開槍,藥力發作,她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