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酒是與丹泉完全不同的人,原惜之很確定,她能為他的人生帶來更多的色彩。
丹泉的大眼睛眨了眨,忽然猛地朝著原惜之揮了一巴掌,原惜之不閃不避,這一巴掌就結結實實打在了他的脖子上,丹泉顯然沒有想到原惜之竟然任憑她打,濃黑的睫毛一顫,頓時不知所措地瞪著他。
原惜之默然回視著丹泉,他似乎一直對她太過縱容,才會導致她産生了許多不該有的情感,從這一點來看,這也算是他犯下的某種過錯,因此這一巴掌他受了。
瞧著原惜之捱打的那塊面板漸漸泛紅,丹泉撇過頭去:“我聽他們說勞倫斯要對你下手了,正是缺人的時候,我不能走。”
原惜之擺了擺手,匆匆轉過身朝著不遠處等待的景明走過去:“隨便你。”
這回丹泉沒有再跟上去,只是站在那裡看著他離開。等到那身影消失在通道盡頭,丹泉垂下眼,眼底掠過詭秘的暗芒,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此時的大洋彼岸,唐時已經登上了私人飛機,正準備飛往美國。
手機微微一震,唐時低下頭,只見是來自陸棋的一條簡訊,內容很短,只有一句話。
“把她平安帶回來。”
握著手機的手指緊了緊,唐時垂著眼,緩緩發出兩個字:“一定。”
衛君抱著一大袋東西走過來:“這些是陸酒的兩個閨蜜讓我捎給她的,都是她的一些私人物品。”
“嗯,放下吧。”唐時點了點頭,此時一件東西忽然從袋子裡滑落滾在地毯上,他彎腰拾起來,沉吟片刻後放進了大衣口袋裡。
“是什麼東西?”衛君伸著腦袋想看。
唐時轉過身走向機艙前端:“沒什麼,坐好。”他的聲音很穩,一如平時,但衛君卻從他的背影中看到了些不一樣的意味。
這一次回美國,他們要面對的不僅僅會是與原惜之對峙,更為嚴峻的情況就是中美兩國警方合力針對勞倫斯所佈下的那張網也到了應該收網的時候了。衛君幾乎無法想象,唐時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夠在這種亂局中保護好陸酒。在她看來將陸酒留在原惜之身邊才是最安全的做法,但衛君知道他絕不會同意。
嘴唇微微張了張,衛君終究還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華燈初上,不夜城紐約進入了它的第二個白天。
這裡是紐約最大的地下賭場,它的名字叫oaf,也是勞倫斯所擁有的又一座銷金窟。此時勞倫斯正蜷縮在一張巨大的水床上,眯著眼盯著大螢幕上的錄影。蘇打彎著腰捧上一杯幹白,杯子裡那顆晶瑩剔透的冰球是他親手削的,在幽暗的燈下蕩漾出璀璨的柔光。
勞倫斯面無表情地盯著螢幕,忽然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來。
蘇打側過臉,只見錄影已經定格,畫面被停在原惜之撩開風衣的一瞬間。那張臉的確英俊又迷人,尤其一雙眼睛輕蔑地瞥過來,教人看了忍不住心驚。勞倫斯臉上的肌肉興奮得直抽搐,右手伸到兩腿之間揉搓著,蘇打看了一眼床頭,只見上面有一支用過的注射器,心知勞倫斯應該是磕了藥。
他耐心地等了大約五分鐘,勞倫斯才漸漸平息下來。
蘇打一邊用熱毛巾為勞倫斯清理著下體,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剛剛那一位聯絡了我。”
勞倫斯發洩之後身體疲憊,但精神在藥物的作用下卻好得很,濕冷的眸子掃向蘇打:“說什麼了?”
蘇打淡淡道:“要求更改計劃。”
“原因呢。”勞倫斯冷笑,“我的脾氣看起來有這麼好嗎?”
“他知道現在你需要他,這就是原因。”蘇打將用過的毛巾扔進垃圾桶,“勞倫斯和響尾蛇,這兩個人的名字放在一起,誰也不敢與你們為敵。”
“他要做什麼。”勞倫斯點燃一支細長的香煙,在煙霧中再度眯起了眼,彷彿一條冬眠的蛇,整個人看起來疲倦又頹廢。
“他要求全面更改計劃,fbi那邊他會負責擺平,但細節需要再行擬定。”
勞倫斯閉上眼:“去查查,他是不是得到什麼新情報了。”這個人向來狡猾,好不容易答應與自己合作卻又臨時變卦,無疑是發現了什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