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陸酒仍不知道自己和江歌到底是什麼關系,似乎算不上朋友,也不能說是陌生人。江歌說喜歡她,應該也是他單方面的想法,對她而言除了尷尬就是為難。
因此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坐著,氣氛安靜。
江歌似乎對處理這種安靜十分得心應手,他的表情沒有絲毫的不安,只是專注地凝視著陸酒。
“我跟他們說,我看到你了,我能為你作證。”良久,江歌終於開口了,“但他們都讓我不要插手,還把我關起來,所以我到現在才來找你。”
“關起來?”
陸酒那點驚訝取悅了他,江歌摸了摸腦袋上翹起來的一根頭發:“後來我趁有人來送外賣的時候跑了出來,然後我就來找你了,我那天晚上一直看著你,我知道你就在那裡,哪裡都沒有去。”江歌在心中悄悄補了一句:因為你在那裡,所以我也哪裡都沒有去。
“謝謝你。”陸酒是真的覺得有些感動,這兩天以來她經歷了許多的虛假和言不由衷,此時江歌的一番話讓她真正感到了溫暖,因為他直截了當地告訴她,他相信她,他知道她沒有殺人。
對於心力交瘁的陸酒而言,沒有比這句話更令她需要的了。
江歌垂下眼看著桌面,忽然道:“你的男朋友呢?”
陸酒忽然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因為這句話她也想問,唐時……到底去哪了?
其實還有一句更想問他的是,為什麼他到現在也沒有表達出任何要還她清白的意思?這個問題縱然陸酒再怎麼聰明也想不出原因。起初她以為是唐時關心則亂所以毫無頭緒,於是她拼命想出可以自救的線索,甚至幫他找到了內鬼,可他的冷淡和失蹤讓她在漫長的等待中漸漸安靜了下來。
她不想懷疑唐時對她的感情,但她終究開始失去了自信。
被關在禁閉室裡,陸酒忍不住回憶起當時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似乎也是她先對他表白的。她總是給他添麻煩,害他來救她,他到底喜歡她什麼呢?是不是唐時終於發現了這一點,所以才會這樣?
陸酒牽了牽唇角,露出一個蒼白的微笑來:“我也不知道。”
讓一個人自我否定,是對一個人能夠造成的最大傷害。
那麼這時候的唐時到底去了哪裡?
事實上,唐時正坐在他的車裡,而他的車就停在公安局斜對面的隱蔽處。夜幕中他黑色的輝騰並不顯眼,因此可以耐心等待。
良久,他等待著的那個人終於走了出來。
衛君告訴他原惜之帶著人摸進了可樂的基地,於是他猜想這位內鬼必定會有所行動,起碼會親自去那附近觀察一下情況。果然,狐貍尾巴藏不住了,在等待了兩個小時之後,這人終於溜了出來。
夜色中,那人開著車一路前行,開到郊區的工廠附近時,將車停在路邊徒步向著倉庫走過去。
快要靠近倉庫時,那人緊張地搓了搓手。
就在他準備邁出步子的下一秒,有什麼冰涼的東西靜悄悄地貼上了他的後頸。
那人悚然一驚,剛準備回身反擊,但多年的經驗已經快速地將資訊傳達到了腦中,令他生生抑制住了自己的動作,因為他陡然意識到自己脖子後頭貼著的東西是什麼。
那是,槍。
“是誰?”那人竭力保持冷靜,但他知道在這裡能碰到的人必定不是善類。
唐時慢條斯理地按下保險,子彈喀噠一聲上膛:“是我。”
注視著那人的後腦勺,唐時的語氣十分冷漠,冷到連對方都能聽出他正處於極度的不悅中。
“晚上好,何隊長。”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回:原老闆拐跑九妹,糖先生千裡追妻。
另外,內鬼是何隊長大家都猜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