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金真是命大,剛剛還發影片給我說他快好了,已經能下床了。”硃砂晃了晃手機,“二哥,你和老闆要不要看看?”
景明搖了搖頭:“不必了。”
臨窗的沙發上,原惜之將手中的雪茄放在煙灰缸裡,凝視著它慢慢熄滅,目光專注,彷彿在出神,又彷彿在思考。這樣安靜的原惜之是很少見的,因此就連景明也忍不住投過去一瞥。
硃砂不由得有點發怔:“二哥,老闆在幹什麼?”
“不知道。”景明冷笑,“大概是在想妹子吧。”自從傳來陸酒被當做疑兇抓起來的訊息,原惜之就一直坐在窗邊發呆。
說起陸酒,其實景明是有些生氣的。因為若不是因為她,也許青金不會受那麼重的傷。
事情是怎樣發生的呢?還是得回到那一天,那場讓韓家沒落的晚宴。
那天晚上琥珀竊聽失敗被可樂抓住,原惜之和景明進去強行帶走了他,原本以可樂謹慎的個性,景明推測他大約不會找他們的麻煩。然而原惜之瞧見了陸酒被可樂為難,便自行上前解圍,期間大約又說了什麼話引得可樂心中不滿——對於自家老闆挑事的能力,景明一向從不質疑。之後可樂竟派人去後街堵他們的人,還發生了一波小規模的巷戰,他們帶去的人本就不多,琥珀受了傷後,青金便有些掣肘,就是在那時被人射穿了腳踝。
後來唐時帶著特警來了,可樂的人才離開。
在景明心裡,說到底還是因為陸酒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青金是他們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倒不是想責怪陸酒什麼,畢竟她什麼也沒做。但人家既然已經有男朋友了,而且人男朋友還是他們的敵人,他就不明白為什麼老闆還是想不開,教人看了都嫌丟人。
原惜之聞言睨了景明一眼:“沒有。”這一回,他還真的沒有在想陸酒。
他想的是可樂,還有勞倫斯。
陸酒的這件事不做他想,必定是他們搞的鬼,看來他們對於唐時手中的東西是勢在必得了。勞倫斯在逼著唐時做選擇,要麼讓他的女人蹲牢房 ,要麼交出東西來,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出來扛下殺人的罪名。
的確是一著好棋,如果碰到的是別人,大約此時已經陷入兩難了。
但唐時?
勞倫斯實在是看輕了他。
霍夫曼帝國不過倒了三年,這些人的記性就已經這麼差了嗎?原惜之想起勞倫斯那張肥胖油膩的臉,不由得有些反胃,但想到他那雙眼睛,頓時又吐不出來了。
那是一雙蛇一樣陰狠殘忍的眼睛。
與霍夫曼不同,霍夫曼是黑幫裡的老江湖,總有些元老的排場和架子在,行事也總想找些合適的理由做幌子,殺人也要讓外人看著覺得正大光明。但勞倫斯卻不管這些,只要能達到目的,他不介意用一些下作的手段。
“那女人聯系你了?”原惜之微微側了側臉。
景明點頭:“大概是被可的話半真半假。”
“意料之中,”原惜之拾起桌上的雪茄,裁掉燒焦的尾部,重新點燃了雪松紙,轉著圈緩緩炙烤著雪茄尾部,逐漸有淡淡的焦香溢位,“可的?”
“說想見你。”景明搖了搖頭,“來者不善啊。”
“怕她幹什麼?”原惜之冷笑一聲,“就算是可樂來了我也不怕,反正他也不敢動我。”
景明沉默了片刻,忽然道:“老闆,你想做什麼?”
“唐時不是一直都想拿勞倫斯開刀嗎?”原惜之將雪茄送至唇邊,薄而鋒利的唇角溢位驚心動魄的笑意,“我就幫他一把。”
順便……也幫一幫那個笨女人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忽然很期待九妹虐一虐糖先生……
然後給原老闆發點糖……
然後糖先生頭頂青青草原……
然後……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