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酒並沒有將原惜之的話放在心上, 在她看來這不過是有錢人的惡趣味而已,看到感興趣的妹子就會撩一撩, 認真就輸了。雖然原惜之對她也算有過救命之恩,但陸酒總覺得這個人不簡單,衛君曾隱晦地提過原惜之不是普通商人,“不是普通商人”這句話可以理解為兩種意思——不是“普通”的商人,或者不是普通的“商人”。
前者可能是做一些灰色交易, 後者則更加意味深長。
不管是哪一種, 陸酒都不認為這個人有必要過多接觸。
“原先生, 我的朋友來了,失陪了。”陸酒遠遠瞥見李小曼好像到了,立刻找藉口開溜。
“等等。”
一把拽住陸酒的手腕, 原惜之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舉動在這個場合有多麼引人注目, 灼灼目光盯著這個讓人不省心的妹子:“一會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亂跑。”
這話其實有些沒頭沒腦, 但陸酒很快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你要做什麼?”
“不是我要做什麼,而是有人要做什麼。”可樂這個人他很瞭解, 僱傭兵出身, 性格還算是可以溝通,不是主動搞事情的型別。但他總覺得今天晚上沒這麼簡單, 尤其可樂應該已經知道他來了。
眨了眨眼, 原惜之笑得邪氣十足:“遇到危險就往我這邊跑,別忘了。”
在心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陸酒忍不住吐槽:“我覺得你才是最危險的那個。”
原惜之聞言大笑:“放心, 有你在的時候我一定是毫無威脅的。”
一旁的景明暗自點頭,沒錯沒錯,遇到你就成了戰五渣。
“嗞嗞——”就在此時,景明耳中的通訊器傳出了電流聲,這意味著他們的竊聽器可能放進去了。給原惜之拋去一個眼神,景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原惜之頓時會意。
陸酒見他們好像有事,便朝著李小曼走了過去。李小曼今天穿的是一套她自己設計的旗袍,看起來十分婀娜柔婉。
“小曼。”陸棋也走過來,遞給李小曼一杯香檳,“有伴嗎?”
“喏。”漫不經心地指了指身後,李小曼毫不優雅地撇嘴,“這個男伴太差勁了。”因為李小曼天生對男人就不感冒,認為男人都是劣等的生物,因此她參加宴會時的男伴大多是僱傭的一些名模或者小明星,用她的話說就是“租來的東西不心疼”。
陸酒朝李小曼身後看過去,頓時愣住了。
今天碰到的熟人,有點多啊……
因為李小曼租來的這位男伴,赫然正是江歌。
娛樂圈中的人大多沒有太多選擇權,從前陸酒認為至少那些大明星們的自由會多一些,但現在看來,娛樂圈還真是一個現實的地方,一旦爆出醜聞,身價立刻如同跳樓機一樣直線下降。江歌被僱來陪酒?若是被狗仔們知道,大概又會是頭條新聞。
“是你。”瞧見陸酒的時候,原本一路上一直默不作聲的江歌眼睛一亮,大步走上前挽住了陸酒的手。
“欸?”陸酒驚訝了。
“嗯?”陸棋不悅了,小曼帶來的這個男人是怎麼回事,怎麼上來就對他的寶貝妹妹動手動腳的。
“哦?”李小曼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江歌,這小子看到陸酒的神情和他剛剛在車裡那要死不活八竿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模樣截然不同。
“我好看嗎?”江歌對這些反應恍如未覺,徑自拽著陸酒問她。
事實上,江歌今天穿得十分正式,黑色禮服配上墨綠色的領結,身形雖然略顯削瘦,但好在禮服合身,倒襯得他蒼白的臉有種病態美。
陸酒雖然知道江歌這人有些奇怪,但見他似乎對之前被唐時打暈扔出去的事兒沒有絲毫芥蒂,多少也覺得有些詭異。要知道,這位可是曾當著唐時面撒謊說自己跟她有一腿的人,現在這樣和善的態度簡直太謎了。
“江歌,你先鬆手。”耐心地勸江歌放開自己,陸酒覺得自己有必要教育教育這孩子了,“今天你是來陪小曼參加宴會的,對不對?”
“嗯。”彷彿覺得受了委屈,江歌用力點頭,“經紀人逼我來的。”
李小曼向來出手闊綽,大概都覺得江歌現在過氣了,連經紀人也開始出賣他的色相了。
“喲,委屈你了?”李小曼可不像陸酒那麼好性子,當即冷笑起來,“我租你可不是來當大爺的,裝什麼可憐。”
陸酒擺了擺手:“既然你答應了小曼陪她,那麼就應該履行自己的……”
諾言兩個字還沒說出口,江歌就飛快地打斷了她的話:“錢我可以還給她。”
“你!”李小曼動了怒,她租過那麼多男伴,就數這個最可氣,“什麼意思?我差那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