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毫不猶疑:“為了蛇啊。”
裴驍默默捂住胸口,可以的。
蕭廿領著沈元歌出去,行禮道:“世子。”
裴驍頷首,目光略過沈元歌時,卻不由自主地停留了一瞬。
她的頭發都都被蕭廿理到了背後,安安分分地垂著,領口攏地嚴絲合縫,邊緣處卻有一點紅痕若隱若現,透著曖昧的味道。
好像在宣示著什麼。
裴驍唇角牽動了一下:“燕少將遠道而來,隨我去吃杯酒吧。”
話都這麼說了,蕭廿總不好推辭:“多謝世子。”
裴驍微笑:“山關飯食粗鄙,少將莫要介懷。”
...
酒席是提前便讓人準備好的,過去便能入席,裴驍傾滿一杯酒:“此次戰事少將功不可沒,我待父王敬少將一杯。”
沈元歌和白露退出房中,白露熟練地處理蛇膽,邊道:“你有沒有覺得世子對你不大對?”
沈元歌幫她擇草藥,嗯了一聲。
白露沒想到她直接便應了,睜大眼睛轉臉道:“他不會已經和你說開了吧?”
沈元歌搖搖頭。
“那你打算怎麼辦?”
沈元歌笑了笑:“好辦,趕緊和蕭廿成親。”
白露嘆口氣:“想遠一點,他就是今後的太子,乃至皇帝,但願這人的執念不要太大。”
皇帝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別說別人家的媳婦,那是連兒媳婦都能搶過去的人啊。
沈元歌整理草藥的手一頓,胃裡又開始翻騰了。
她捂了下嘴,草藥氣息混著上面的薄塵沖到鼻子裡,將不適的感覺壓了下去。
不怕,有蕭廿在,這種事不可能發生。
抬頭看了眼天上的月亮,沈元歌道:“天色不早,我去廚房拿些吃食,你待會兒便來吧。”
酒席未撤,蕭廿酒量不差,且有意節制著,一直都很清醒,倒是裴驍好像有點上頭,說起了旁的事:“藩軍頻頻告捷,終於落定了,長門關數月前孤軍被圍,我現在想起來尚且心有餘悸呢。”
蕭廿眉鋒一蹙:“什麼?”
裴驍道:“長門也起了戰事,少將不知道麼?”
蕭廿握著酒盞的手驟然變緊,他一直以為長門很安全。
裴驍端詳著他的面色,笑了笑:“中山撥軍兩萬圍攻長門,我和衛將軍險些就撐不住向父王求援了,還是元歌使計切斷敵軍糧草,又將主力軍困在山內,才讓危機得解,沒有拖累藩軍,真是個心有溝壑的女子,可到底是嬌弱女兒身,卻在戰事上吃苦,讓人心生憐惜。”
蕭廿微微眯眼:“末將此次來,主要是為王爺給世子傳一句話,皇帝罪己詔已下,藩臣不日便要進京,大事既定,長門關派將領駐守即可,請世子早些入京。”
裴驍笑了笑:“這種事派信使來傳話便可,何必勞煩少將來一趟呢,少將是不是還有旁的事情?”
蕭廿道:“長淵中人傳來訊息,中山和突厥暗中動作,北疆不穩,末將已經向王爺請命,去安頓在北疆的駐軍,以求免除後患,正好路過長門,便省了一趟人力。”
裴驍道:“沈姑娘也要一同回京的,少將不送她回去?”
蕭廿將杯中酒水飲盡,杯盞扣在桌上:“那就是我們的家事了。”
...
沈元歌洗漱完,坐在榻邊慢慢講頭發擦幹,準備休息了,房門卻突然被人推開,哐的一聲響,沈元歌抬起頭:“蕭廿?”他身上有酒氣,沈元歌起身去扶他,被握住了手腕:“中山發軍長門的時候,為什麼沒傳信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