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斜陽已經被帶回皇宮半個月了,這半個月展斜陽每日只是呆在長明宮中,哪裡也不去。
這一次,承平帝沒有禁足他,可是他哪裡也不想去。
每天無事可做的時候,他便坐在長明宮花園的梅花樹下,單手支著頭一坐就是一天。
他幾乎都不開口說話,最多偶爾會抬頭看看遠處宮殿飛簷外的天空。
承平帝在將他帶回來的當日,便貼著他的耳根告訴了他燕山行宮那日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可承平帝沒有告訴他在衛信山華殿外的那一段兒。
他不知道是承平帝故意不說,還是承平帝覺得他知道那一段所以忽略不說。
說與不說其實也沒什麼兩樣,他只想守好自己的心,什麼也不做。
莫雲飛最終沒有去漠北,承平帝命他返回了中京城。
每隔幾日,承平帝便會將莫雲飛宣召入宮,讓他來見展斜陽。
因為只有對著莫雲飛,展斜陽才會露出一點菸火氣。
承平帝特別害怕展斜陽不說話的樣子,他總覺得這樣的展斜陽就像是一個影子,一個會隨時離開他的影子。特別不真實。
可他用盡了一切辦法,都沒能令展斜陽開口。
自那次展斜陽在馬背上跟他說了那番話至今。展斜陽再也沒有開口跟他說過話。
不是不說話,只是不跟他說。
偶爾展斜陽會跟高升說一兩句,會跟前來尋他的莫雲飛說幾句,但跟他陳玉,一句話一個字都沒。
每晚,他都強硬地守著展斜陽入睡,因為他怕,怕一覺醒來展斜陽便不見了。
可是任他在展斜陽耳邊說再多,都得不到回應。
這樣的感覺令承平帝害怕又抓狂。可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無法撬開展斜陽的嘴巴,更無法進入展斜陽的內心。
展斜陽真的和他自己說的那樣,封閉了自己的心,甚至都不會特意多看他一眼。
承平帝只能將所有的痛楚和怨恨盡數發洩在針對曲成煙和衛壁的事情上。
他以雷霆手段將曲成煙和衛壁布在中京城內外的勢力自上而下的摧毀。
不止這樣,他還將北燕屬於衛壁的那股勢力一點點蠶食,將大陳內外能知道的屬於衛壁和曲成煙的勢力盡數摧毀。
可他做得越是狠辣,心就越涼。
他覺得自己漸漸地越來越像當年的陳無垢了。
一樣的無情,一樣的狠辣,一樣的冷血。
這些年,展斜陽澆灌在他心中的暖意漸漸被他揮霍殆盡。
衛信沒有回北燕,鎮日呆在皇宮中,為他憂心不已。
可展斜陽不僅不搭理承平帝,也不搭理衛信。
甚至除去莫雲飛,他連父母都不願意見。
這樣的斜陽無疑是執拗又任性的,承平帝卻只能小心翼翼地包容著他的執拗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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