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元三十六年,夏日流火。
南楚與北燕邊境。
北燕在大陳增兵相助下由北燕世子衛無莊親自領兵二十萬,發兵勞山直逼近南楚雄關幽門關。
南楚帝都函武城皇宮。
昭武帝司翰剛自睡夢中醒來便接到國師急報:“報吾王,北燕世子衛無莊親率二十萬大軍向我函武城逼近。”
“慌什麼,北燕那一群廢物怕他們做甚。再說不是還有幽門關守著,至於這麼驚慌失措嗎?”司翰伸手穿上一旁妃嬪張開的龍袍,怒瞪著此時跪在地上的國師。
被人自睡夢中驚醒的怒火讓司翰此時火冒三丈。真是個酒囊飯袋,北燕的二十萬大軍就將他嚇成這樣。
“幽門關大帥章德並未守住關口,早已帶軍撤出了幽門關啊,吾皇。如今北燕大軍幾乎要兵臨城下了。
”國師痛心疾首的哭訴道。
正自眯著眼假寐,張開雙臂任妃嬪繫著腰帶的司翰聞聽這話,長臂一伸便將擋在身前的妃嬪推了個踉蹌,上前一步抓起跪在地上的國師衣領問道:“你說什麼?幽門關失守?沒見打呢怎麼會失守?”
瘦小的國師被身形高大魁梧的司翰一把拽著脖領提起來,雙腳都脫離了地面。直嚇得臉色鐵青道:“吾皇息怒,息怒。具體情形臣也不知,只知道章德似乎直接帶人撤向了東海。吾皇,此時不是置氣的時候,還是快快商議對策的好。”
敵軍都打到都城了還商量個屁,司翰一把丟開國師,又上前兩步踹在了還跌坐在地上的妃嬪肚子上,“賤人,還愣著做什麼,。去給朕拿長刀來。”
妃嬪被他兩腳直踹得半晌直不起腰來,面色慘白冷汗淋漓,卻不敢有絲毫耽擱,幾乎是半跪半爬著向殿外行去。
司翰在原地轉了兩個圈,靜下心來,對跪在地上的國師道:“傳朕旨意宣威武將軍雲霄集結兵馬,隨朕親自出城殺敵。”
片刻後,整裝待發的司翰率眾軍士出城門後,心中便是一驚。
二十萬大軍林立城外高崗上,如今的函武城外黑壓壓如陰雲壓境,不單單隻有北燕的軍隊,那身著黃金盔甲的正是大陳永興城守備林世儀。
這林世儀別人或許不認識可是司翰卻認識。十三年前他喬裝深入大陳南疆尋找衛無莊時便差點栽在了林世儀手中。
那時候的林世儀還是佔山的匪寇,將司翰當做一般的行商富豪來打劫。
可憐司翰在五十多名死士護衛下才自僅僅五人不到的林世儀這些匪寇手中逃得性命。
誰是逃得性命卻也不是毫髮無傷的逃回南楚,而是身中林世儀一箭。
那時候都已經逃出了將近十里,司翰剛剛鬆了一口氣卻不曾想高高的山崗上射下來一直迅疾箭羽。
待得司翰聞聽箭羽破風而來時已經躲避不及,急忙探手抓了身前的護衛去擋,卻不料這一箭威力無匹,直接射穿了擋在身前的護衛又穿透了司翰。
能逃得性命回到南楚,司翰一直都覺得是個奇蹟。也多虧了兄長蕭天當時從中斡旋,自衛壁那個女人手中換來了歸元丹救了自己的性命。
此時遠遠望著端坐在馬背上的林世儀他就覺得心口疼。
大陳真是鐵了心要助北燕了啊,竟然派出了林世儀來。難道就不怕安南再次侵入?
這些念頭都是心念電轉之間,司翰自看到林世儀便覺得心中有些焦躁起來。然而,越是這樣,他越得沉得住氣。
衛信一身亮銀甲冑,騎著黃驃馬,英姿勃發。他的眉宇間透著清淺的笑意,眼神透亮帶著凌冽銳氣。
仇敵當前衛信只恨不得下一刻便拿下司翰項上人頭:“一路二路大軍聽令,速速隨我前去迎戰,給昭武帝送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