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坐在車廂邊的鐵劍先生怒問著晉王:“你這麼捆著我究竟是想怎麼樣?”他已經暗地裡試了好幾次,他的內力被晉王制住了,一個普通的繩索都無法掙脫。
“原本只是給你來崑崙散散心的,可是你竟然想擺脫我的視線,那麼你覺得我不捆著你又該如何?你真是夠狠心的,你說你這樣戲弄我,我是不是該好好懲罰你一下子。”晉王說著忽然起身兩手撐在了車廂壁板上,將鐵劍先生牢牢鎖在了臂彎方寸間。
微微一笑,鐵劍先生凝眸望向他,嗓音黯啞依舊:“殿下又何必尋找藉口,殿下想要將我收為裙下之臣我此時沒有辦法抵抗,卻又何必硬將我當成別人呢。”
“是嗎?”晉王將身體緩緩放軟,漸漸的坐下來和他一起靠著側壁,眼中的戲謔和慵懶全都散盡,有的只是傷痛和孤寂,能將周遭人淹沒的傷痛和孤寂。
他緩緩將頭靠向鐵劍先生的臂膀,將心中所有的感觸都幻化成一句:“斜陽,我要你一直陪在我身旁,除去生死輪迴你都只能陪著我,不管你願不願意我要定了。”
他的聲音悠遠而綿長,近在耳畔卻又像遠在天涯,這話不知道究竟是說給哪一個聽的,究竟是說給他自己亦或是說給鐵劍先生,還是說給展斜陽。
話至此處再多說一字都是多餘,晉王只是不管不顧將人攬入自己懷中,溫潤的雙眼中透出湛湛星光,那種眼神只把一旁之人的心狠狠俘獲。
幾乎有那麼一瞬間,鐵劍先生就要軟下心來投降了,可偏在此時,一聲悅耳的簫聲幽幽傳至兩人耳中,晉王明顯感覺到自己抱著的人身子一顫,瞬間便想掙脫。
晉王用力將抱著他的手臂緊了一分,枕著他肩膀的腦袋在他頸窩間蹭了蹭,低聲說:“別動,就這樣讓我抱抱,我好累。”
被晉王緊緊抱著的鐵劍先生垂眸低頭望向他,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如細瓷般的下巴和一點點潤紅的嘴唇。晉王的長髮無意間掃過鐵劍先生被捆著的雙手,直掃得他內心一陣痠麻。
他看著晉王,不知道他此時是睜著眼還是閉著眼,只覺得晉王輕淡勻稱的呼吸掃在自己的脖頸間,溫熱而又麻癢。
他的心被這樣的貼近鼓譟著,他能夠感覺到堅冰一般的心在一點點融化,他想,不若就此沉淪片刻吧。於是他漸漸闔眼,在晉王的熊抱和縷縷簫聲中睡熟過去。
後面相隔了二十個騎兵的馬車上端坐著的正是一襲黑衣的灕江月,她秀美的眉毛微微蹙起,一雙杏眼中淨是苦澀,紅唇微微顫著,正在吹奏著玉簫。
雖然自清晨晉王殿下和鐵劍先生飲酒後,發生了什麼她一概不知,只知道突然晉王吩咐莫雲飛帶人將馬車趕到身邊,可後來她還是細心的發現了諸多端倪,晉王的車軸印痕比之前深了些許。
換作一般人是肯定很難發現這個情況的,可她灕江月是什麼人,她是自小被公主殿下訓練大的暗衛和死士,這點根本瞞不過她的眼睛。
雖然兩輛馬車之間相隔甚遠,可是不妨礙她透過車轍判斷出晉王此時的車上明顯是兩個人。
這鐵劍先生究竟因為什麼會在晉王車上?
他如今可是天魔宮的掌舵者,不好好在天魔宮待著卻是打算跟著晉王去中京不成?
灕江月卻哪裡知道,人是晉王俘虜上馬車的,根本沒有問過別人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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