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奴,你繼續說下去。”府尹道。
“是。”碧奴悄悄往白玉堂那邊看了一眼,見他攬著臉『色』愈加蒼白的白夫人,看都不看這邊一眼。她大著膽子繼續說道:“現在的白二少爺不是原來的二少爺。”
“此話怎講?”府尹傾過身子。展昭面上不動聲『色』,但始終注意著白玉堂那邊的情況,希望玉堂他不要意氣用事才好。
“當年老爺夫人出遊回來,途中遇到一個懷抱孩童的女子,夫人見女子抱著孩子趕路很是辛苦,那個孩童又和少爺差不多大,便請他們上車同行。後來,我們沒走多遠就遇到了一群黑衣人……”
“黑衣人?”
“是。”碧奴像是想起了什麼非常可怕的事情,顫抖不已,“那些黑衣人什麼話都沒說,就那樣殺過來。奴家當時想方便一下,離開了車隊,看到那些人衝上來就殺,怕極了,就躲在一邊……奴家……奴家看到,看到那個女子抱著我家少爺逃離了車隊,那些黑衣人就追著殺了過去……”
“你確信那女子抱走的是白家少爺?”展昭淡淡的開口。
碧奴打了個哆嗦,瞟了李愚一眼,點點頭道:“是,奴家確定,那孩子身上的襁褓是,是奴家為二少爺縫製的……而且……”
“而且什麼?”府尹問道。
“而且後來,大少爺趕來的時候,那個藏在夫人身下的孩子,身上帶了一塊玉佩。玉佩是女子給孩子戴在孩子身上的,寶貝得很,怎麼可能給別家人呢……”
白玉堂聽聞,愣了一下。
“那個被抱走的才是白家二少爺,留下的是半路上車的女人的孩子。”李愚冷冷的補充道,“白家大少後來才意識到這個,所以才將白大人送走的吧?引來殺身之禍,還害死了他父母和弟弟的孩子……”
白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白玉堂身上,那人愣愣出神,抱著大嫂的手鬆開了一些。
“不……”白夫人終於說出話來,“玉堂……是……錦堂的……弟弟……”
“白夫人,這個時候你還在辯解些什麼?”李愚笑了笑,“還是說,你想讓這個外人侵佔你兒子的財產?”
“住……口……”白夫人握著白玉堂的手,勉力抬起頭,對府尹大人說道,“妾身白樊氏,可……可以……證明他是……是我……小叔……”
“白夫人,難道你們之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唔……”李愚有端起茶,“啪”的一聲,茶盞突然裂成數塊,鋒利的瓷片割破了他的臉頰。
“管好你的臭嘴!”白玉堂冷冷開口,聲音如同冰霜一般,“我白玉堂一人做事一人當,即便真的身世可疑,也不容許你侮辱我的親人!”
“白……”李愚低頭吐出一枚白『色』的玉石和幾顆牙齒,滿嘴滿手都是鮮血。見他這樣,白家人以統一的動作,同時往後退了三步。好可怕,白玉堂好可怕……李愚這個不知死活的不要連累他們!!
“白大人……這……”府尹皺了眉頭,這見了血實在不大好,可誰讓這李愚『亂』講話呢。
“大人……”白夫人顫巍巍的伸手,“妾身……有證據……證……”話還沒說完,這個飽受折磨的女子就昏死在白玉堂懷裡。
“嫂嫂!”白玉堂見狀將白夫人打橫抱起,旁若無人的抱著她離開了陰冷『潮』溼的祠堂。
“府尹大人,”展昭站起來環視一圈,淡淡開口,“此事事關重大,白夫人和這位碧奴大嬸是重要人證,可白夫人現在情況不妙,碧奴一面之詞未必可靠。可否聽展某一言,擇日再議?”
“展大人所言極是。”府尹點頭,這趟子渾水貌似很深的樣子,他喚衙役進來將碧奴收監,帶著人離開了。
“李鹽稅,”展昭深深看了白修儒一眼,轉向依舊血流不止的李愚道,“有些事情,你還是想清楚了再決定要不要『插』手,畢竟,誹謗朝廷命宮可是重罪,不是您這種已經致仕了的鄉紳可以承擔的。這一點,展某也請白族長多加考慮。”
“展大人說的是,要多考慮,多考慮。”白修儒擦了一把額上的汗水,躬身作揖。展昭擺擺手,看了一眼陰鷙的李愚,這個人才是真的麻煩。不過眼下,他要關心的是白夫人的情況,若是那人出了什麼問題,白玉堂怕是活剮了白家人的心都有了……
“哦,對了。”展昭走到門口又突然停住,轉身說道,“白族長請白夫人來,不僅僅是為了說白玉堂的身世吧,展某對你們想從白夫人處得到的東西,很是好奇,有空還要向幾位多討教一下。”
果不其然,李愚聽到此話全身一僵。
展昭笑了笑,轉身離開了那個充滿了慾望的醜惡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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