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珏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一時之間,他的腦海混沌一片,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只覺得四周昏暗沉寂,憋得人喘不過氣來。
“好了,應該沒事了。閣下聽得到我說話嗎?”一聲清越的呼喚自身後傳來,恍若清冽的甘泉淌過乾涸的土地,一下子就把趙珏從渾渾噩噩的『迷』茫中牽引了出來。
趙珏大力閉合了一下雙眼,發現自己盤膝坐在床上,背後一人正緩緩收功。不多時,一雙修長乾淨的手扶著自己躺下,他微微側過臉,對上一雙平靜的眼睛。藍衣人微微頷首,輕聲說道:“閣下還需要多加休息,展昭就不打擾了。”言畢,走到桌邊一位紅衣青年身旁坐下。
他的貼身侍衛趙奇忙走到床邊,低下頭小聲問道:“王爺,您現在覺得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嗎?”
趙珏搖搖頭,疑『惑』的開口問道:“我怎麼了?”他好像記得,在包圍圈內,他對小悅說,不介意他為蘭兒報仇,然後……然後他就莫名其妙的睡著了……為什麼他現在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您被尚神醫下了『藥』。”趙奇偷眼看了看桌邊輕聲交談的兩人,貼近主子耳邊說道,“神醫他說,要您在白家莊園小住幾日。您身上的『藥』『性』是展昭解開的……”
小住幾日……這是要做什麼?!趙珏皺起了眉頭,小悅若是恨他,只管下毒下『藥』,往他身上片刀子都行,巴巴的把自己弄暈,轉手讓個小輩解救是什麼意思?
“不成。”他冷冷的說道,手下使勁兒想坐起來,可怎麼也集聚不起力量。趙珏不禁有些煩躁,這是什麼『藥』,怎麼他到現在還是軟手軟腳的。趙奇見狀,忙扶著他靠在床柱上。
紅衣青年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撇開藍衣人走了過來。“王爺,家師這『藥』不是那麼容易解開的。”殷善火坐到床邊,伸手給趙珏把了一會兒脈,抬頭笑道,“多虧展大人功力深厚,王爺您才能這麼早醒過來。”
見趙珏看過來,展昭謙和的笑了笑,飲茶不語。
“王爺您身上的『藥』『性』還沒有全部解除,需要展大人多辛苦幾天。另外,師父他老人家還說了,展大人和王爺您都要找天書,不如交換一下情報,也許能夠事半功倍。”殷善火從懷中掏出一塊東西晃了一晃,在趙珏伸手之前又收了回去,“王爺您看到了?”
“這東西哪兒來的?!”趙珏身上彷彿長了幾分力氣,居然抓著床柱坐直了身子。他冷冷的瞪著面前玩世不恭的紅衣男子,口吻很是嚴厲,“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王爺您千萬不可動怒啊……”趙奇一把扶住身子不穩的人,一面怒視殷善火。展昭好奇的往床邊看了一下,只看到殷善火指縫間『露』出的碧綠,那似乎……是一塊玉佩……
“王爺您彆著急,這塊是我師父的,您可別搶。”殷善火將玉佩收入懷中,“師父說,您要是想看到另一塊,就聽他的話,在這裡住兩天。不會有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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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端了一個托盤進來,將飯菜放在桌上,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趙珏。這位王爺倒也說話算話,聽了殷善火的話便真的安心在這裡住了下來,並且將趙奇他們打發回去。這般孤身一人“深入敵營”的勇氣和氣量還真令人佩服,也許,尚先生說的話是真的……
展昭搖搖頭,將腦海中這種“沒有證據就『亂』下結論”的想法甩出去,就算要這麼想也得等到包大人的回信才行吧。
“你在想什麼?”低沉的聲音響起,趙珏坐在床邊陰沉的看著展昭。
“沒什麼,展昭見閣下睡著了,考慮要不要叫您起來吃飯。”展昭淡淡道,“正好,您醒了……”
趙珏尖銳的目光在展昭臉上停留了好一會兒,見他不為所動,便開口說道:“有勞展護衛扶老夫一把。”這該死的『藥』,尚風悅這傢伙下手還真狠!
“你不吃麼?”趙珏揀了一塊鵝脯,抬頭看著抱臂站在一邊的展昭。
“閣下先用吧,展昭不餓。”展昭側過臉看著窗外,月亮已經升起來了,那個人又跑到哪裡去了……
“你在等人。”趙珏放下筷子,端起湯碗,“等那個白玉堂?”
“是的。”展昭沒有否認。他見趙珏只喝了一口就皺起了眉頭放下碗,便伸手端過來,運起內力將湯溫熱,重新放在趙珏面前。
趙珏飛快的看了藍衣青年一眼,淡淡道:“白費力氣,『婦』人之仁。”他又端起湯喝了一口,嗯,果然還是暖的喝著舒服,但他還是不會領展昭的情。
“展某隻是遵循包大人的教誨,尊老愛幼罷了。”貓大人看都不看某個不知好歹的糟老頭,直接回擊。之前的評價通通收回,什麼令人敬佩的大智大勇,他不過是篤定自己不會拿他怎麼樣罷了。
“你就這麼跟本王說話?”趙珏歪著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別過臉去的御貓。
展昭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嘴角一勾:“據展某所知,襄陽王已自焚而死,宗正寺也將趙爵之名從族譜中除去了。”你都是個死人了,還王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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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襄陽王已經死了,展大人還把老夫扣在此處做什麼?”趙珏喝完湯,擦擦嘴,抬頭正兒八經的說,“老夫姓趙名珏,雙玉的‘珏’。”
展昭一時語塞,趙珏得意的笑了,小樣兒,薑還是老的辣。
“閣下此言詫異,分明是您自己要住在我們這兒,展某可沒有強求。”展昭上下打量他一番,白吃白喝白住,還拿我當消遣……
“那也是你先答應的。”趙珏懶洋洋的答道,這『藥』的『藥』『性』又泛上來了,好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