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莊之內,一人坐在趙翎身邊細細診脈,床上的人一直昏睡不醒,額上搭著涼帕子,原本俏麗臉上泛起一陣不正常的紅暈。
“她怎麼樣?”趙珏站在一邊關切的問道。
醫者將趙翎的手放回被子內,走到桌邊提筆寫『藥』方。“她本有弱疾又受此驚嚇,所以才會將弱症都勾出來了,你手下那個庸醫可以丟棄了。”尚風悅淡淡開口,“在她沒有完全康復之前,絕對不宜移動。所以,你有什麼打算還是推遲一些的好……”
趙珏皺眉,招來一個下屬,吩咐暫時扣下給京師去的書信。
“那多久能康復?”
“這就要看她自己的了。”尚風悅將『藥』方交給一直跟在身邊的紅衣青年,“善火,你去煎『藥』。”
“是”殷善火接過『藥』方,將一個瓷瓶逃出來放在桌子上輕聲道,“師父莫要忘記了吃『藥』的時辰,徒兒先行告退。”
尚風悅疲倦的點點頭,開啟瓷瓶倒出一枚『藥』丸嚥下。趙珏倒了一盅茶水送了過去,那人順手接了飲下。
“怎麼身子還不見好?”趙珏眉頭微蹙,看了一眼那人略顯蒼白的面『色』。
“呵呵,拜姐夫你當年一掌所賜,如今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尚風悅嘴角微翹,起身出了房間,趙珏低聲吩咐丫鬟好生照料,跟著他出了門。
庭院中,趙珏看著當年牽著自己衣角撒嬌的妻弟,如今已經長大成人,心中一時感觸良多。
“每年送去的『藥』材你可有用上?”趙珏跟在那個稍嫌單薄的人身後,輕聲問道。
尚風悅點點頭:“當然有用,以前我一年倒有大半年的時間是昏睡不醒的,如今已經可以縮短到三個月了,還有兩個月昏昏沉沉。其他時間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趙珏在一旁點點頭,也不知道能夠說上什麼。
尚風悅走到一棵枯死的老樹下抬頭,灰暗的天空□□枯的樹枝切割的支離破碎,四周均是一片春意盎然,唯有此處沉寂蕭索,令人有一種空茫的感覺。
“姐夫,我有件事想問你。”他的聲音喑啞得沒有一絲熱度,“這麼多年了,你為何不去尋我那外甥?!”
“我……”趙珏停住腳步,低下頭。
“你很忙?你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尚風悅冷冷笑道,“又是你那個小皇帝?為了他,你可以放著親生兒子流落在外不管?!你這麼做如何對得起我死去的姐姐……”
“我是對不起蘭兒……”趙珏閉上雙眼。
“當年,你帶姐姐離開的時候,說過會好好對待她。結果呢?你讓她死了,死得那麼慘……在她墳前,你發過誓要找回寶兒,好生教養。結果呢?這麼多年你有用心找過嗎?!”尚風悅冷酷無情的繼續說道,“我一直注意著你的動向,你情願窩在襄陽那個地方幫皇帝,都不願抽出一絲力量找你兒子,最後居然自毀名聲假死!”
趙珏別過臉,沒有說話。
“我姐姐當年嫁給了一個英雄,而不是像現在,連祭祀的香火都被剝奪。趙珏,我都要不認識你了!”尚風悅盯著那個人,“如果不是京中出了公主這回事,你還不打算出來見我?你對別的皇子公主都可以如此關懷,為什麼對我外甥這麼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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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悅,我……”趙珏終於抬起頭,看著那雙飽含著冰冷憤怒的雙眼,沉重的說道,“江山之重,不是趙珏能輕易放下的。且家國興亡,我責無旁貸。即便我辭了襄陽王之位,也始終……”
“哼!你不必向我解釋。你們一個個隱忍的心甘情願,從不考慮身邊人的感受,我又何苦為此傷神。現在,我只要你還我外甥!”尚風悅道。
“小悅,我來此地正是得到寶兒的下落。”趙珏安撫的說道,“八哥告訴我,二十年前他的人在這裡見到過寶兒……”
尚風悅臉上是一副怪異的表情,他冷笑道:“八王爺?他好得很啊……姐夫,你不知道你的好八哥為了他兒子做了什麼吧?”
趙珏皺眉,疑『惑』的看著那人。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寶兒的失蹤和八王爺追查‘火之卷’脫不了關係。”尚風悅勾起了嘴角,眼中具是譏諷之『色』。
天書火之卷,據傳確實流落在江寧,可這和寶兒有什麼關係呢?趙珏正要開口,突然聽到後面傳來廝殺之聲。
“主人!”一個黑衣人出現在兩人身邊,“展昭和白玉堂發現這裡了。”
“哦?又是他們……”趙珏長嘆一聲,這兩人確實難纏,早在沖霄樓裡他就知道了。可是,以他的立場又不能真的把這兩人殺了,真是一件麻煩的事啊……
“居然真的是你,襄陽王。公主在哪裡?”展昭站在內院的矮牆上凜然喝問。
“貓兒你跟他講那麼多話幹什麼?”白玉堂手握雁翎,飛身直往趙珏襲去,擒賊先擒王,制住了這襄陽老兒還會找不著翎翎?!
“來得好!”趙珏身邊湧出了大批黑衣武者,連同院內原有的侍衛一起將展白二人圍了個嚴實,一場大戰即將開始。
“慢著!”尚風悅分開人群走到兩人面前,“展昭,白玉堂,我有話要說……”
“神醫?!”為什麼醫仙會在這裡,好像還和襄陽王很熟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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