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法不外乎人情,那是你的父母,你考慮一下吧。”
“無需考慮。”
李彥一點猶豫都沒有,冷血到了極點。
但魏玄不能這樣冷血。
“這是我個人身份向你做出的保證,我用性命擔保你家人的安全,也不需要屈服,只需要你妥協一下,和我們合作……”
“夠了,你若是我國官員,這句話裡至少就犯了欺君、私通敵國和徇私之罪!”
李彥這個法聖無法直接制裁魏玄,但他可以列舉其罪行,交由陸壓判斷,哪怕陸壓也徇私,只要他腦中判斷這其實是有罪,李彥的魔法就能威力翻倍,當場格殺魏玄。
但他沒有立刻這麼做,只因魏玄接下來——
“既然你把道德修養也寫入律法之中,那麼孝道不也應該是你應該遵守的律法嗎?還是說,你無法分辨那個先後輕重?”
這無疑是李彥的律法體繫到了深處繞不過的問題。
“不違法為先,不被迫違法為重,只要你用此來威脅我,我就有律法為依據不接受。”
“那若是你也違法了呢?還是說,你為自己開了後門?”
律法是用來管人的,往往對國主有豁免,選舉制的話,可能不豁免總統,但那種情況下,“選舉制度”才是真正的國主,選舉有錯,沒人能制裁,國家有錯,也無法從律法層面是否定,這就是常態律法的極限。
魏玄是知道的,從見到李彥那刻他就大吃了一驚,這人也走出了很遠,他想要的不僅僅是常態律法的程度,但他想要和能做是兩碼事。
可以說,兩人交鋒一直都在,只不過兩人是從理念,從聖者的高度進行著“文戰”,他的每一問,都在質疑李彥的律法。
李彥無論怎麼頒布律法,都不可能威脅自己,只要堅守這一點,魏玄就堅信自己不會敗。
“那你們的光明神呢,他就能制裁自己了?”
“當然不能,但我們可沒說過要律法為上。”
李彥輕輕一笑。
“是啊,你們的確沒說過……所以,滾吧,我不會接受你們的建議!”
“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李彥不語。
“你這是算是認輸了嗎?”
李彥甩手讓其退了出去,臨走的那刻,魏玄發現李彥的境界嘩啦啦掉了下來。
果然,這世上哪有什麼真正的律法之國。
任何一個統治者都不會制裁自己。
會制裁人類的,只有神明,只有蒼天。
“他拒絕了吧?”
回去之後,陸壓和杜玄齡彷彿早就料到會是這一結果。
魏玄把和李彥的內容複述了一遍。
“果然,什麼狗屁律法之國,還不是為了一己私慾……按照計劃行事吧。”
魏玄其實沒有說謊,他們真的會放人,因為原定計劃就是這樣。
畢竟,與其收買李彥。還不如事先收買威脅)其家人,讓其家人違法,而把他們放回去之後,什麼都不做的話,李彥的聖心會繼續削弱,如果有所行動,那就更好了,到時候天下人都能看到李彥是如何冷漠,如何不為人子的。屆時他們的人進入法國,取而代之,進而擾亂天下局勢……
“殺人誅心。”獻策的杜玄齡一臉殘忍。
魏玄心中卻是有些不安,但又說不出來。
而法國境內,送走魏玄之後,李彥一直在望著天空。
“蒼天啊,為何你如此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