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好,這樣就好了。
陳暮雲在心中道。
他總覺得,如果剛才選擇丟掉了手帕,自己心中的某些堅持就會徹底破碎掉,然後變成自己最討厭的人,以自己最討厭的生活方式活著。
他不想成為那樣的人,的確,許多人都會那樣選擇,但他不是“許多人”,也不想當“許多人”。
隨波逐流什麼的讓別人去幹,他要走自己的路,他的道路早就決定好了。
沒錯。
自己抉擇的道路,就算滿是荊棘也要咬著牙走完!
冷漠散去,陳暮雲用平靜且溫和的目光看向心蘭。
這時,他發現了。
心蘭在笑。
感動地笑著。
愧疚就像決堤的洪水湧出,堵住了陳暮雲的喉嚨。
“那我不打擾陳暮雲學長了。”
心蘭深深一拜,轉身離開。
陳暮雲伸出手,但什麼都沒喊出來。
就在心蘭漸行漸遠之際,她突然停住腳步,朝著不知哪裡大喊了一聲:
“我絕對會成為聖療師!”
心蘭離開了,她以後再也不會來這裡了吧,陳暮雲捂著絞痛的心口位置,大聲咳嗽起來。
望著手帕上森然的血跡,陳暮雲悽然一笑。
有人說,副作用是神對天才的懲罰。
以往的時候,陳暮雲一定會對這句話嗤之以鼻。
但這一天,他明白了。
自己犯下了無法輕恕的罪。
……
……
改用象棋之後,陳暮雲開始在選拔賽中戰無不勝,只是他每場比賽開始與結束都在場內張望。
“暮雲,你到底在看什麼?”
這一天與三星隊的比賽結束,文天翔忍不住問。
“沒什麼。”
陳暮雲淡淡道,一如既往地掩飾過去。
但他瞳孔突然一縮,因為他見到了那個一直尋找的身影。
“對不起,我先走了。”
“喂,暮雲,不要跑那麼快……”文天翔還沒說完,陳暮雲就跑得沒影了,看得學生會眾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