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若游絲。
感覺他的身體器官都已經停止運轉了,只有乾巴巴的,微弱的氣息緩緩釋放出來。
就連掙扎也是那麼虛弱乏力,讓人看了於心不忍。
裴戈恨不得親手幫他把呼吸機重新戴上,鬱悶的是,她連自由操動手指的能力都沒有。
她的確用這具身體的視野在觀察,但思維分明是兩條線,她是無法左右原身的行動的,就好像是一場失敗的魂穿,她還未能佔領原身的思維,僅僅只是一個旁觀者。
病人開始抽搐,全身都在發抖,眼球突出,脖頸上的輕輕一直蔓延到了耳背後面。
床吱呀吱呀的響,他一不小心滾落到地上,吊水的針從手背上拔離出來,帶出了一束細細的血光。
他身上裹著被子,求救般的看著裴戈,仍然沒有得到任何幫助。
過了會兒,他的身體突然一僵,抖動停止,他像洩了氣的皮球,完全癱軟在了地上,脖子以詭異的弧度歪斜著。
最誅心的便是,想要保護的人就在眼前,自己卻眼睜睜的看著她死掉,什麼都做不了。裴戈心態爆炸了。
這就是一場謀殺!怪不得她先前會繞路,會避開所有的監控頭!
像這樣已經心梗的老人,突發死亡也不會引起醫生的懷疑,只會覺得是他自己已經油盡燈枯了。
裴戈就這樣活生生地目睹了謀殺現場,可怕的是,貌似她自己就是那個兇手!
她的心臟劇烈跳動,世界跟著情緒出現劇烈波動。
在轉頭的瞬間,她看到了自己的臉,正好映在門背後的一面立鏡上。
不是打引號的“自己”,而是真正的自己,和王秋月長得一點都不像!
她正在獰笑,嘴角翹的老高,就好像剛剛目睹了一場視覺盛宴!
裴戈無法呼吸了,她完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思維分崩離析。
再睜開眼睛,場景又換了。
這一次,她坐在圓桌的邊緣,雙手捂著耳朵,頭埋低著,似乎剛剛驚叫出聲。
跟她同桌的還有另外6個人,每個人的座位的距離都是均等的,大家合在一起圍繞成了一個圓。
手指可以動了!
裴戈連忙將手攤在眼前,驚魂未定的觀察著,然後她發現自己已經爭取到了身體的主動權,可以自由活動了。
還有一點,她並沒有穿裙子,也沒有帶護士帽,留著一頭幹練的短髮,一手打扮仍然像個帥哥,符合她日常的審美。
除了她之外,桌上的另外6個人也露出了驚恐之色,就好像剛剛才歷經過劫難,九死一生逃出來。
“嘟——嘟——嘟——”
和水世界一樣的警報聲忽然想起,裴戈身上的肌肉立刻繃緊,目光銳利的掃視聲音的來源——天花板。
她什麼都沒有看到,只是普普通通的天花板,並沒有安裝擴音器什麼的,然後聲音就是出自那裡,一切都顯得非常詭異,是無法用常理來解釋。
同桌的人也顯得非常緊張。坐在他旁邊的,是個長得非常好看的帥哥,衣裝筆挺,看上去特別有總裁範兒。
裴戈聽見他問了句:“這裡是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