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記得沒錯，毒霧世界裡的中毒者，都是七竅流血而死的。
第一竅，已經“開通”了！
裴戈表情凝重，為他擦鼻血，拭去汗水，儘量降低體表溫度。
若非如此，她也注意不到，馮洶懷裡的項墜正閃閃發光。
裴戈疑惑地拿起它，仔細觀察。
碩大的紅色水晶石，質地極為罕有，一看就價值連城。
發光的時候，它就像一顆跳躍的心臟，源源不斷釋放能量，充滿誘惑力。
裴戈心中一凜，立刻鬆開水晶石，將它放回原位。
歷史上，曾出現過神秘的石頭，能蠱惑人心，讓其癲狂，把石頭奉為比生命還重要的“yprecious”。參考《指環王》）
難道，剛才那隻紅眼猴想抓的就是這玩意兒？
裴戈沉思的時候，馮洶還在夢魘中苦苦掙扎。
他經常做同一個夢，夢到自己的18歲生日。
那是他記憶中最糟糕的日子。
父親失望透頂，帶著怒火咆哮。
“廢物！你根本不配做我兒子！”
馮洶僅剩的自尊被轟塌。
“我也不想啊！誰給我選擇了？”
一氣之下，他離開了家。
他知道，他就是父親的心魔。
出生的使命即“償還”。
他得花一輩子，戴著罪人的鐐銬，踽踽獨行。
“唔…唔…”
馮洶難受得要死，腦子裡鼓鼓囊囊，快要炸開。
他彷彿在冰與火的交界線左右橫跳，看看能不能給死神添點麻煩。
半夢半醒間，好像有人在給他添衣服，還喂水。
“還冷嗎？”
“要不要吃東西？”
“馮洶？馮洶？”
如此溫柔以待，絕對不會是老頭子所為。
若世上真有天使，馮洶只認識一位。
“媽。”
“好難受。”
“媽。”
“別走。”
握著媽媽的手，想象她慈愛的模樣，馮洶的病痛好像都減輕了。
裴戈被馮洶死死拽住，死活不撒手。
胡攪蠻纏也就罷了，他居然叫她“媽”。
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