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比‘同此共昌延’好,上一句是‘願言將億兆’,把手拍爛掉估計都收不回來!”
即便有些石磚動不了,只要把周圍的石磚全部歸位,周堇還是幫裴戈解了圍。
熟能生巧,他自覺地充當開路先鋒,在不同的石磚上拍來拍去。
“十日春寒不出門,10下。”
“干戈寥落四周星,4下。”
“六宮粉黛無顏色,6下。”
……
石磚紛紛撤回,哪裡還有當初冥頑不靈的樣子?
寬窄巷子非同凡響,一路走,還能一路進行文學薰陶,佈置機關的人有心了。
周堇吟詩時氣宇軒昂,配合抑揚頓挫,拍擊相當篤定,持續高能“開疆拓土”,將背影都帶帥了幾分。
裴戈緊跟其後,根本不用動腦。
當然了,她就算動腦也不知道,她壓根沒上過學。
千古名句在腦中閃過,周堇心潮澎湃,感觸良多。
遙想當年,他高中狀元,披上大紅袍,騎金鞍紅鬃馬遊街。
何其風光肆意,英姿勃發!
眾人前呼後擁,旗鼓開路,鮮花、香娟、歡呼將他包裹。
人生的高光時刻,他想,萬貫家財的路走不通,那就苦讀聖賢書,開宗立派,這次一定能成功!
馬蹄輕踏。
妻子跪在他行進的路上。
確切的說,是前妻。
她榮華不再,滿臉哀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阿堇,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負你。”
“阿堇,我已無處可去,無人可依,你大人有大量,重新接納我吧。”
“阿堇,我知道我虧欠你很多,餘生定當償還。”
她聲嘶力竭,重重磕頭,一下,兩下,三下……最終淹沒在眾人的唾棄和指責當中。
“蕩婦!你還有臉出現在周郎面前?!”
“你現在連給他提鞋的資格都沒有!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