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聶丞檀給她寵出來的。
岑子濯吃下一整個月餅,一邊咀嚼著一邊又問:“師兄,不是說你有一兒一女嗎?怎麼只有佑佑坐在這兒?”
聶丞檀答:“安安在乳孃那吃奶,她還小,宴上吵雜,沒有帶出來,怎麼,你想見她?”
“是啊,當然想見見,師兄你面若冠玉,嫂嫂又貌似天仙,兩相結合,孕育出的一定是傾城絕色的小姑娘吧!”岑子濯下山見過沉瓔,當時就哭嚎著覺得自己不僅“被搶了媳婦”,被搶的還是個美豔絕頂的媳婦,他只覺她此等容貌只能天上有,不似凡塵之俗,不愧是他師兄在話本中花了大篇幅的筆墨來描寫的盛世美顏狐貍精。
沉瓔笑彎了眉眼,她就喜歡別人誇她好看,誇得越誇張她越歡喜。
她扭過頭對著岑子濯道:“我們家安安才幾個月大,還沒張開呢,不過看看佑佑就知道了,模樣絕對不會差。”
岑子濯再度看向聶祈佑,只見他小臉白皙如玉,嫩得能掐出水來,雙眼圓溜溜的大大睜著,眸中的光亮星河璀璨,好似漫天的星空都墜入了他的眼中,鼻樑微挺又不失小巧,雙唇櫻紅淺淡色澤光潤,確實可以從他的一顰一笑中看出長大後定是個“美人兒”。
岑子濯面露喜色,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笑得有幾分羞澀起來,羞澀中又帶上幾分猥瑣。
他道:“嫂嫂,你看你上次說好了幫我物色一個媳婦的事兒還算數嗎?”
沉瓔道:“當然算數,不是你到了我那芙蓉寨裡覺得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嗎?”
岑子濯有些不好意思地撫了撫自己的後腦勺。那主要是因為,他見過瞭如此豔絕脫俗的沉瓔,真是再漂亮的狐貍精也都失了顏色,遜色了不止一兩分,頓時覺得不論哪個都容顏寡淡,令他失了興趣。
如今見到了未來的傾城絕色已經可見一斑的聶祈佑,岑子濯對狐貍精的憧憬又出重新燃起。
他有個大膽的想法。
“嘿嘿,嫂嫂,佑佑他這樣的半人半妖,還算是狐妖嗎?以後能化身為狐貍嗎?”
沉瓔打趣地看著他,回答道:“當然是狐妖,當然可以化出原形,雖然他比較特殊生來就是人形,但他的妖丹已經初顯,應該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凝妖力了,怎麼,你問這個幹什麼?”
“嘿嘿,沒什麼,就是好奇所以問問,這不是第一次見到人與妖相結合生出來的小崽子嘛!我本來還以為嫂嫂你會生出一窩小狐貍來呢。”岑子濯如是解釋。
沉瓔望著他,白色絨毛下藏著似笑非笑的神情。
岑子濯轉向聶祈佑,笑眯眯地幫他夾了好幾大塊紅燒肉,開玩笑似地秉著討好未來大舅子的想法,已經有了多與聶祈佑套近乎的打算。
他夾著一塊紅燒肉,溫柔地吹去了上面的熱度,才將筷子伸到聶祈佑的嘴邊,張開嘴道:“啊——”
聶祈佑也乖巧地跟著“啊——”一口吃進了那塊紅燒肉。
沉瓔還在給他解釋:“有能力化出人形的妖生出來的都是人胎,同時也都是肉體凡胎,究竟能不能結出妖丹,還要看個體的運氣與機緣吧。”
桌上眾人聽後都微微點頭,一副受教了的模樣。
岑子濯又是嘿嘿嘿地笑了起來。
聶丞檀“識破”了岑子濯的意圖:“收起你那些心思,你終身不娶是小事,要是帶壞了我兒子未來的性取向,看我怎麼收拾你。”
岑子濯開著玩笑的笑意突然一收,有些懵逼:“不是啊,我只是把他當成我未來的大舅子……”
沉瓔一聽,樂了,也開起玩笑:“噢~這麼說你是對我家安安圖謀不軌嘍?你是魔鬼嗎?我家安安才幾個月大,你甚至都沒有見過她,就有了禽獸的念頭?”
岑子濯:“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任何邪念啊……再說了,我現在也算是一個長輩了,身為長輩,對自己的世侄好一點,喂塊肉怎麼了!不僅要給他餵食,我還要抱著給他喂呢!”說著他就直接幹脆地把聶祈佑抱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
聶祈佑眨了眨眼,看著這個自始至終都很是聒噪的叔叔,倒也不怕生,而是奶聲道:“好叔叔,肉肉,還要。”
近距離被萌得心肝顫的岑子濯連忙又去幫他夾肉,溫柔地喂到他嘴裡。
“奇了!心大嘴大的黎昕師弟竟然還會有這麼溫柔地照顧孩子的時候!”
有人如此感嘆,立馬引來岑子濯一個瞪眼。
座上眾人再次笑了起來。
坐在桌子另一邊的鶴一與以礞相視一眼,彼此眼裡都是平靜與祥和。
花好月圓夜,三代同堂坐,同門之間宛若親人一般幸福和樂。
這大概可以證明當初他們的決定真的是正確的,人妖殊途,同歸。
聶丞檀突然問:“聽說前陣子四師叔已經回來了,他怎麼不在?”
歡聲笑語的氣氛突然有那麼一瞬的凝固,以礞回答他:“老四他……自己在後山下搭了個屋子住,一般不會出來,我打算一會兒去給他送幾個月餅吃。”
聶丞檀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沒有多問什麼,還是決定自己親自去看看:“二師叔,一會兒我陪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