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她坐在他的腿彎上勾著他的脖子,丁香小舌纏著他唇齒不放的模樣……每當他一回憶起那個纏綿悱惻的吻,他就整個人都心頭火熱起來。
她怎麼可能是個“不懂事的小狐貍”?她分明就是個懂得將自己的柔媚收放自如,也懂得如何把握自己魅力的成熟狐妖。
看看她現在在他掌心撒嬌的模樣,較之她人形時的妖豔,又是另外一種獨特的魅力。
嬌軟可愛得讓人根本不忍心指責!
半晌,聶丞檀深深嘆了口氣,感嘆自己對她不管是人形的還是狐形的,都發不出任何火來,算是栽了。
“以後不許胡鬧了。”
他剛說完,就見到了她滿眼得逞的笑意,可他心裡除了寵溺,生不出任何別的情緒來。
聶丞檀攏起袖口:“這回可以好好待著了吧?”
沉瓔吐了吐舌頭,不再折騰了,乖巧地鑽進了他的袖子裡。
……
有聶丞檀如此刻意的保護,沉瓔確實沒有被任何人發現,雖然因為岑子濯那個大嘴巴,有不少人知道他“偷養”的小狐貍到了聶丞檀的手裡,但也都只當是養了一隻小動物,沒有引起任何喧囂。
聶丞檀回想沉瓔說過的話,也親自帶著沉瓔上山打雞下河摸魚,滿足她的一切要求。
從清晨到傍晚,他奔波在昆侖觀附近的山上,帶她去看大峽谷裡的怪石嶙峋,去看天都峰上的雲海翻湧,去看蓮花峰前的晚霞綺靡,陪她看盡這巍峨的山系裡所有叫人過目難忘的景色,彷彿這廣闊的天地都只剩下他與她,日日愜意得不亦樂乎。
很快,鶴一道長的壽宴之日到了,各方人士齊聚,宴席於昆侖觀後山的竹林之中,佳餚美酒,笑語歡歌,好不盡興。
鶴一道長領著自己的得意門生,最叫他驕傲的徒弟聶丞檀,正在宴席的前側,不斷有人上前來祝壽,聶丞檀理應為其擋酒。
“鶴一道長,與您老好久不見了,上次見面,如今怕已經有兩三年了吧?今日是您大壽,祝您笑口常開,天倫永享啊!”
“鶴一前輩,晚生祝您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
“鶴一老兄,你在這呢,讓我好找,來來來,我祝你日月昌明、松鶴長春,今晚再不與我下盤棋就說不過去了吧?”
“這位就是你一直掛在嘴邊的好徒弟,昆琦道人了吧?確實是儀表堂堂氣勢不俗啊!”
親自到鶴一道長身前來給他祝壽的客人絡繹不絕,他全程笑得和藹可親,撫摸著自己的胡須,一副慈眉善目的老人模樣。
聶丞檀不斷地為自己的師父擋酒,饒是他善酒,喝多了臉上也浮起了紅暈。
“師兄,好久不見。”一個魁梧高大孔武有力的中年人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他眉眼冷冽肅殺,嘴唇幹裂而緊緊抿起,右眼上有一道極其深刻的刀痕,貫穿了他整隻右眼,即使癒合了也可以看出傷口的皮開肉綻,可見當初傷勢的嚴峻。這樣一道叫人過目難忘的醜陋傷疤,徒然又為這個魁梧的男人添了幾分肅殺可怖的氣勢。
鶴一道長捋著自己須發的手微微停頓,目露驚訝的神色:“師弟,你前些日子不是來信說,在嶺南遇上一個大妖,趕不回來了嗎?”
這人便是鶴一道長常年在外屠妖的師弟,崔鳧fu)道長。
他嗤笑一聲,凜著眉回答:“不礙事,都是當地人太過誇大其詞,那大妖並不棘手,我解決了就趕回來了。”
“四師叔。”聶丞檀也打招呼道。
崔鳧淡淡地看他一眼,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便也算是回應了他的招呼。
聶丞檀早已習慣了四師叔的這個態度,加上他自己本身也不是什麼熱情的人,再無多話。
“師弟快尋個位置落座吧,你一路趕來也辛苦了,今晚多吃點酒!”鶴一對崔鳧說道。
崔鳧仍然神色淡淡,點了點頭就走開去了。
聶丞檀又幫著鶴一擋了許多杯酒。
鶴一見他臉臉頰已經通紅,說道:“你今晚也喝了不少了,辛苦了,去與你的師兄弟坐在一塊兒吃些東西吧。”
聶丞檀輕輕搖頭:“無事師父,還有許多客人沒有敬酒呢,要是讓師娘知道你又喝了酒,肯定要生氣。”
“沒事的,我讓以礞給我擋酒就可以了,你也站了一個時辰了,去休息吧,而且你那些師兄弟肯定不會放過你還要拉著你喝酒的,你還是與年輕人一塊玩去吧。”
鶴一說著,給他口中站在不遠處的以礞使了個顏色,那青年會意,走了過來。
他溫和地對聶丞檀道:“師侄,我來為師兄擋酒就可以,你空腹喝了不少酒,快去吃點東西填填肚子。”
聶丞檀知道這位二師叔是個靠譜的,於是點點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