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瓔覺得自己陷入了瓶頸之中, 不僅是研究能夠治癒喪屍的疫苗方面,同時在教導z219恢複認知力和思考能力上, 也緩慢到幾乎停滯。
雖然沉瓔接管實驗室之後, 就一直很忙, 但她還是每晚都會抽出時間來與z219互動,想盡一切辦法給他家庭式的溫情教育。
基地裡有內設的通訊網路, 電子裝置也都是可以用的,於是沉瓔教了z219使用電腦, 讓他可以自主地學會更多的東西。
z219明明有了比原世界線裡好上許多的生存環境, 不用再遭受囚禁、電刑和虐待, 也沒有了各種肢解身體的殘酷實驗, 在實驗室裡行動自由,可他的認知力和智力的恢複卻反而變得緩慢了起來。
他三步不離沉瓔,眼睛更離不開她,活脫脫一個粘在沉瓔身邊的長不大的孩子。
或許是沒有了壓迫,他也就生不出什麼反抗的心思了, 所以心智才會像個孩子似的,完全沒有了前世的深沉和詭辯。沉瓔這樣想著。
其實這樣也好,把他像個孩子一樣管在自己身邊, 他也就不可能統帥萬千喪屍大軍報複人類了。而她,只要全神貫注於疫苗的研製就可以了。
想通以後,沉瓔不再執著於疑惑為什麼z219這麼纏她粘她, 為什麼幼稚得與前世完全不同, 而是因為心思撲到了疫苗的研製上。
只要她能順利研製出疫苗, 拯救這個世界,就能完成任務並順利離開。
養兒子哪有養情人刺激,這大概是她經歷過的最清湯寡淡的一個世界了。
沉瓔撇了撇嘴,繼續埋頭沉浸於手中的實驗,還是盡早研究出來盡早離開吧。
而她所謂的兒子,正一如既往地坐在她的身後,目不轉睛地凝望著她,微抿著唇,漆黑的眸子裡看不出喜怒的神色。
此時已經很晚了,實驗室裡的研究員都已經走了,只有沉瓔和z219還留著。
z219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到子夜了,無聲地走過去從後面抱住她,再次把自己的頭埋進了她的頸窩,這次是埋在她的側後頸。
整個實驗室明明滿是化學試劑的味道,他的鼻端卻彷彿掉進了由她的氣息組成的漩渦裡,又彷彿被包圍在一張由她的氣息構成的大網裡,墜落,沉溺,迷醉,失去自我,只剩下她。
“你真好聞。”z219不由自主地低低感嘆,他的嗓音比剛學會說話時又低沉動聽了許多,不再那麼沙啞卻好聽得仿若大提琴演奏的弦樂,更符合他高挑挺拔的身形和俊俏出眾的臉龐了。
明明是成熟高冷的聲音,只是大多數時候,他都拿這迷人的嗓音來撒嬌了。
沉瓔微微聳了聳肩膀,要把他的腦袋甩開,卻沒有成功,他的鼻息打在她的側頸,癢得她渾身酥麻,手裡的鑷子都差點沒拿住。
雖然被打擾了實驗,但她還是沒有發火,只是寵溺又無奈地嗔道:“別鬧了,我都一天沒洗澡了。”
是嗎?
z219神思散漫地想著。
是啊她確實坐在這裡做了一天的實驗了,也一天沒洗澡了。那為什麼她身上的味道就是如此的好聞?醞釀了再久的酒液也不及她一半誘人,叫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z219習慣性地用自己的側臉蹭著她細嫩如玉的肌膚,他屏住呼吸,幾乎感受到了她嬌嫩的面板下流動著的血管,那麼的脆弱又那麼的鮮活。
他可以吻一口她的側頸嗎?像親吻一塊價值連城的軟玉。
他可以舔一口她的肌膚嗎?像舔舐一片嬌軟幼嫩的花瓣。
他可以飲一口她的血液嗎?像飲下一口香甜至極的玉露瓊漿……
z219突然從沉溺中驚醒,壓下了心裡驀然升起的邪念,小心翼翼地藏進心底,心虛地垂下眸去,心知絕對不能被她發現他在想什麼,否則她一定會生氣的。
“好了,你別蹭了,乖,你自己玩去。”沉瓔忍不住咯咯輕笑兩聲。
實在是她的脖子太敏感,受不了他這樣的刺激,短時間還好,他一直蹭著不放的話,她就忍不住也受不了了。
“很晚了你該休息了。”z219仍湊在她的頸側,不肯放開。
“這個實驗還沒得出結論呢,做完這最後一遍我就去睡了。”沉瓔道。
“剛剛你就說過這是最後一遍。”
“不是還沒得出結論嘛,這次真的是最後一遍了,我保證。”
就為了做這個實驗,她都已經三天沒有怎麼好好睡過覺了,也已經三天沒有正眼看過他了。
z219幽怨地想著,眼裡的醋意與不開心都要凝成實體真真切切地流淌出來了。
但他沒有辦法,撒個嬌後還是放開了她,又坐了回去。
沉瓔終於鬆了一口氣,繼續投身進她的實驗大業裡。
又過了許久,沉瓔突然蹦躂起來,嘴裡念著:“終於成功找出變異細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