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妮絲是這個國度極少數的天罰魂宗之一,從不缺乏智慧,作為頂級的刺客抓破綻的能力是頂級的,她一下子就抓到了關鍵點。
一個參軍的孤兒非但沒死,還年紀輕輕當了將軍?
說天書吶。
“因為他與他弟弟認了個好爹,他的乾爹是世界第一強者。所以,他們走上了康莊大道,有著遠大的志向,追逐光明,奔向星辰大海。卻說那個女孩入了魔!”二十七說話的時候抑揚頓挫,氣勢雄渾,彷彿一個年輕的宇航員仰望星空,而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卻寒冷如冰。
雅妮絲不說話了,她走下來,面對二十七這個男人,跪下,熱淚盈眶。
二十七緊緊抱住她的嬌軀,看著她流淚,正如一名心理醫生借自己的肩膀給女孩。
“多麼嘲諷的場面,女孩向年輕將軍承認了自己是個壞人,年輕的將軍卻在知道了一切之後說她入了魔。”二十七這個溫文爾雅的醫生也會流露出不屑的神色。
三觀分別是人生觀、價值觀與世界觀。
論起層次與境界,壞人遠勝於好人。
“何不食肉糜”五個字是多麼得寒冷。
雅妮絲道:“那個年輕的將軍沒有失去過特別重要的人吧,他的親生父母死了,他的弟弟也一定成為了一個了不起的人。”
說得對。
書里正是這般。
兄弟對親生父母不存在一絲感情,至於剩下與年輕將軍有著感情羈絆的,一個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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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道:“我不喜歡那本書裡任何人,卻獨獨愛她。”
其實,不是愛,而是討厭不起來,找不到她的一絲錯誤。
一個孩子不得已拿起了屠刀,多麼荒唐的故事。
這是孩子的錯,還是世道的錯。
任何一個存在良知與良心的人不會責怪那個女孩,而是責怪這份黑暗的世道。
“不幸不是作惡的理由?多麼可笑的話,作惡的唯一理由正是不幸。”二十七說道。
唐太宗論止盜。
盜竊不是好事,這是作惡。
那位偉大開明的太宗皇帝可沒有用嚴厲的刑罰來治理,而是為百姓減輕負擔,改變這個“活不下去”的世道。
這個方案,方能止盜。
若要說盜竊不是作惡,那殺人是不是作惡。
哪次農民起義不殺人。
官逼民反,錯的是官還是民。
“一個年輕的將領,高高在上卻不體恤民間疾苦,一個世界的最頂層,出身疾苦的他本應為百姓發聲,他不去追究當官的沒能保護好民眾,卻在責怪一個從地獄裡逃出來的無辜者作惡。多麼令人悲傷,多麼令人憤恨,多麼令人笑話。”
“我承認那個女孩做了惡,在俗世上講,她真的該死。但無人可以指摘她,這是這個世界欠她的。”
“這麼說,這個世界虧欠了很多人,只有極少數人可以討回公道。”
這個世界全是不公平,沒有什麼是公平的。
不公可以存在,卻要有底線。
諷刺的是底線往往是用來踐踏的,人族真的毫無底線,尤其是十惡不赦卻光明榮耀的貴族。
“比如你,你可以殺死無作為的官員,砍下他們的頭,為餓死在貧民窟裡的流浪者出口惡氣。”
“你殺了馮斯,後續的貪汙者收斂了手腳。”
雅妮絲道:“大人,您說愛她,這是向我表白嗎?”
不論他否決了多少次,雅妮絲從不敢放棄,嬌羞的靠過去。
她鍥而不捨,正在美色這把刀雕刻這個年輕醫生。
她一定要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