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白漠抽出了那把刀,看著倒下去的蒼息凡好似看著一具冰冷的屍體。
蒼息凡倒在地上,無力站起,臉部磕著一塊堅硬的冰晶。
痛,可蒼息凡仍然努力抬起頭,看著這個遠去的背影。
“白漠,她是你妹妹,你們是親兄妹,有血緣關係的兄妹,血濃於水,你們沒有不共戴天之仇。”
白漠不屑於一哼,拖著那把冥寒刀,邁著沉穩的步伐繼續向遠方走去。
冰天雪地,不毛之地,身體繚繞的都是刺骨的寒氣,蒼息凡剋制住那份來自寒冷與創傷的痛苦,努力發出最大的聲音來讓這個當哥哥的聽到。
“至於恨……子不教,父之過……妹不教,兄之過。在她犯下……你也不可原諒的……大錯之前,你這個……當哥哥的……為什麼不能……好好教導她,而要……讓親妹妹走上不歸路。”
仇恨,仇恨。
仇,你們沒有仇。
恨,你有資格恨嗎?
白漠沒有回頭,停了一下,繼續朝遙遠的方向走去。
……
……
南方的陽光更好,青草更柔軟,空氣更加溫暖,他們離開了白家的祖地,來到了南方的狼城。
狼城之外的草坡樹下有一對兄妹。
“妹妹,上次沒給你過生日,送給你。”哥哥送給了妹妹一朵玫瑰花,這個舉動無疑有禁斷之嫌。
“我很喜歡。”
妹妹放下了一本古書,看著這朵玫瑰花,臉上出現天真燦爛的笑容,玫瑰花的花座上帶著冰晶刺,她小心的將玫瑰捧在手心,心中出現不可戰勝的歡欣與喜愛。
哥哥一身白衣出現了一些草屑,他躺在妹妹身邊,這兒的草坪睡起來很舒服。
妹妹從某處抽出一把瑰奇的冰晶長弓:“它叫冰辰橋匙,分明是長弓,為什麼是鑰匙,為什麼是橋樑?”
“不知道。只有你才能知道的秘密,我不會知道的。你是陽光下萬眾矚目的冰雪女神,我是放逐在世界盡頭的孤魂野鬼。”
“你說什麼?”妹妹有點沒聽清楚。
“沒什麼。”哥哥矢口否認。
“冰辰橋匙,我為什麼不能駕馭它,它不聽我的話。”
哥哥反問:“它為什麼要聽你的話?”
妹妹道:“我是冰辰橋匙的主人,不是我選擇了它,而是它選擇了我,可它為什麼不肯聽我的話。”
每個夜晚,她感受到了靈魂中的苦寒,那是冰辰橋匙的反噬,酷寒難忍,她真害怕一天晚上睡著了之後再也醒不過來。
哥哥看著天空,說話語重心長。
“妹妹,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為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為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為寇仇。”
“冰辰橋匙選擇了你,是因為它喜歡你。可你不能讓它滿意,你把它當成了沒有靈魂的器物,它給你的就是無盡的寒冷。”
“你們不是同伴,只是彼此的工具,冰辰橋匙是你戰鬥的工具,你是冰辰橋匙獲取能源的工具。為了獲取能源,冰辰橋匙何必憐惜自己利用的工具。”
妹妹道:“哥哥,你說什麼呀,太玄了。只是我不夠強大,只要我變得強大,一定可以駕馭冰辰橋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