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從小孩子手中將血衣接入手中。
血液已經凝固,變成暗紅色,也幸虧接連的大旱讓長安整整半月沒有降雨,否則的話,輕易的一場大雨就能將這件血衣給沖刷掉,即使再被人看見,也只會當成尋常被人遺棄的破爛衣衫。
但是,以沈風的眼光來看,這衣物自然不簡單。
首先,這件衣物的料子就不是一般百姓能夠用得起的,大唐盛產絲綢,但是,這衣服的工藝卻有些胡人的感覺。
在長安,同樣也有些胡人在做生意,他們從西域運來屬於自己國家的特色物品,以高價售出,非一般的富人能夠接觸。
那麼,如此一件價格昂貴的衣物,為什麼會沾滿血跡被遺棄在這裡?
沈風想要從小孩子那裡得知更多的事情,但是,小孩子卻也根本不知道那麼多,只知道大概三天前的一個深夜,張大臉色蒼白的將這件衣物帶回來,正好被小孩子發現。
沈風深吸了口氣。
張大是什麼人,他經過這些天的接觸已經有了一些簡單的認識,能夠成為這群流民的頭頭之一,不說有多厲害,最少是不缺膽子的。
之前的那些死人,可都是張大帶著人去埋的。
這樣的一箇中年男人,竟然被一件血衣弄得臉色蒼白,說什麼沈風也是不信的,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件血衣的背後,牽扯了很多的東西,讓他害怕。
所以,他才要將這件血衣藏在這個地方,也許,他希望這件血衣永遠也用不到。
只是,事情卻始終不能如同人希望的那樣發展。
沈風非常確信,張大一個剛剛到長安不久的流民,竟然讓城衛軍不顧百姓對他出手,一定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源頭,可能就是這件血衣。
收好血衣,沈風帶著小孩子回到城隍廟中,順手將那些糖果都發給了小孩子們。
一旁,上官婉兒早已經帶著秦懷玉站在一邊。
看著沈風跟那些孩子們關係很好,秦懷玉也由衷地笑道:“沈兄,這麼急叫我來有什麼事情?”
剛剛從城門口分開,沈風就讓上官婉兒試著去秦府找秦懷玉過來。
秦懷玉畢竟身為千牛衛中郎將,在長安城中也能說得上話,而長安城的守備軍統領,充其量只是個七品武將,若不是不良人首領的身份不方便放在明面上,連沈風都可以威逼城衛軍放人。
沈風開始也沒想到自己在城隍廟一定能找到線索,所以才想請秦懷玉帶著他去牢中找張大瞭解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如果不是什麼大事,那就肯定先請秦懷玉把人放出來再說。
只是,如今得到血衣的沈風隱隱意識到事情不是那麼簡單,自然不能像之前那樣,直接找張大瞭解情況,否則,引起幕後之人的警惕,恐怕張大幾人在牢中活不過一個晚上。
他朝秦懷玉說明了一下城門口的情況,不過瞞過了血衣沒有說。
秦懷玉眉頭微皺:“城衛軍怎麼會與一群流民為敵?”
流民太多,自然會限制他們進入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