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琉璃被人餵了藥,藥丸入口即化,很快順著咽喉流入胃裡,那黑色的藥丸藥效厲害,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蘇琉璃以前訓練的時候,也沒有接觸過這一類的藥。
眼前的世界瞬間模糊不清,被人緊緊掐住的脖子驀然鬆開,她神智意識裡還剩餘最後一絲清醒,張開嘴使勁地摳著舌頭地步,乾嘔了兩聲,吐出一點清水,很快被人拉回來站好。
蘇琉璃掙扎,但是四肢彷彿不聽從使喚,她眼前人影憧憧,根本就分不清楚對手在哪個方位,最後一抹清醒的神智也漸漸地被黑暗吞噬,消失成一束幽綠的光線,眼前一片黑暗。
蘇琉璃突然就慌了,萬一厲傅曜真的以為自己是要想嫁給蕭楠,那怎麼辦?
有人往她的手裡遞東西,冰冰涼涼的,觸感很熟悉,蘇琉璃意識到那是什麼東西,泯滅的神智突然再次一亮,伸手就把手裡的匕首掉轉了一個方向,朝著自己大腿上插過去。
拖著一條腿鮮血直流的新娘,看你這狗屁婚禮怎麼進行下去!
刀鋒剛剛劃開婚紗,蘇琉璃的手被人及時隔擋住,那人捏開她的下頜,又一粒藥丸丟了進來,藥丸順著喉嚨進了胃裡,蘇琉璃這一次眼前才真正地一片黑暗。
她麻木地站在原地,手裡被人遞過來一束捧花,匕首藏在捧花的後面,然後一張照片出現在她的視野之中,一個聲音在她的腦海之中響起來。
“你順著這條路走出,找到這個人,和他站在一起,要是半路上有人攔著你,不管是誰,你都可以把刀插進他的身體裡,聽見了嗎?”
蘇琉璃看見那張照片,照片上的人笑意淺淺,一雙狐狸一般的眼睛高高吊起,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裝,很是有些人樣。
蘇琉璃麻木地點點頭。
一片黑暗之中,她什麼也看不見,只有照片裡面的那人笑意淺淺的站在黑暗的盡頭,等著她前去,黑暗的世界裡,安靜地可怕,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可是猛然一下,又狂暴地駭人,電閃雷鳴一樣的聲音簡直要刺穿她的耳膜。
蘇琉璃聽見有人說話,黑暗裡那唯一的一縷光線跟著顫了顫,穿著白色衣服的男人笑著說了一句什麼,她聽見地不是很清楚。
又是那刺耳讓人難受的雷鳴,她縱然是不喜歡,但是卻不能反抗。
接著又有人說了一句話,她更加是聽不清楚,但是總算謝天謝地,那震耳欲聾的雷鳴安靜了下來。
蘇琉璃邁開步子,握著手裡的捧花,朝著黑暗盡頭的那人走去,那人笑意淺淺,面容溫和,靜靜地注視著她,等著她走過去。
她才走了一半,身前驀然出現另外一張臉,深刻的五官散發出一股天生的上位者氣質,那張臉也是笑意款款,卻是陌生地很,竟然還朝著她伸出手來。
“若是要是半路上有人攔著你,不管是誰,你都可以把刀插進他的身體裡!”
手法熟練地從捧花裡抽出匕首,蘇琉璃毫不猶疑揮向那隻伸向自己的手,那人很明顯的怔了怔,收手慢了一些,手背上一條長長的血痕浮現,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她正準備再次揮刀,那人的臉已經慢慢的消散了。
厲傅曜退了一小步,右手手心覆蓋在手背上,指尖隱隱凝固血滴。
蘇琉璃固執而又堅挺的背影,在厲傅曜的視線之間,緩緩地朝著臺上走去。蕭楠微笑著滿意的看著這一切,淡淡的笑容漫上嘴角,伸出右手,掌心朝上。
“來,琉璃。”
婚禮在一種相當詭異的氣氛之中進行,整個教堂裡面一百來號人,人人鴉雀無人,張著嘴,呆呆地看著蘇琉璃一身誇張怪異的打扮,手裡的捧花嬌豔逼人,慢慢地邁著優雅地步伐走向臺上那個同樣舉止優雅的男人。
而厲傅曜站在通往臺上的紅毯上,冷冷地看著蘇琉璃一步步走向殿堂上的另外一個男人。
“蕭楠先生,你是否願意接受蘇琉璃小姐為你的合法妻子,按照上帝的法令與她同住,與她在神聖的婚約同生活?並承諾從今之後始終愛她,尊敬她,安慰她,珍愛她,始終忠於她,至死不渝?”
在牧師充滿感情帶著顫抖的頌詞之中,蕭楠輕輕地點頭,拉起蘇琉璃的手,抬手在她手背上面輕輕地落下一個吻:“我願意。”
“蘇琉璃小姐,你是否願意接受蕭楠先生為你的合法丈夫,按照上帝的法令與他同住,與他在神聖的婚約同生活?並承諾從今之後始終愛他,尊敬他,安慰他,珍愛他,始終忠於他,至死不渝?”
全場鴉雀無聲,每一個人的呼吸都凝聚到了極致,伸長脖子靜靜地看著蘇琉璃的反應,當著前夫的面,嫁給另外一個男人,而且還邀請前夫作為現任丈夫的伴郎。
蘇琉璃這是將厲傅曜的臉面使勁地摔在地上,然後用力的來回碾了個一乾二淨啊!
厲傅曜的指尖低落猩紅的血液,濺落在紅毯上面,片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人群之中有人注意到厲傅曜的狀況,按捺不住,剛要站起來,身邊有人狠狠地將他的肩膀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