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站在了所有人的中間,她面色冰冷帶著微微怒意。
眾人最先見的便是那一身黑色長袍的身影,那身影纖長瘦弱,一隻手垂在一側,另一隻手放到了腰間,他的十指很是纖長,骨根分明,白皙卻又好看,在他的大拇指上,是一道紅色的痕跡,而此刻,他的食指正頂著那紅色的痕跡來回的摩擦。眾人見,他十指皆是黑色的指甲,帶著無數的黑氣之氣,任誰看了心中都極為的不舒服。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個人的身上。
月光似乎在為他鋪路一樣,伴隨著那夜色的慢慢遊走,眾人才見他的真容。
他臉頰輪廓分明,稜角異常的尖銳,尤其是那雙纖長的鳳眼此刻烏黑的帶著笑意正看往眾人這處。他眉間亦有一道黑色的長花鈿,給他添了無數的冷冽。他雙眉如鋒,帶著不羈也帶著冷冽。
三千青絲如碳一般傾灑而下,同無憂一模一樣的落撒在身後…
幾人都是將目光在二人身上來回打量。
那男子一身黑,滿是黑氣和冰冷,而無憂一身的鵝黃,又帶著無數的柔和…
二人無論怎麼看都非常的相似。
“他…”宋大仁震驚的開口,哪道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那處的男子先行打斷了。
“聖尊,久未相見,爾怎的落到今日這番?”
他口氣裡滿是疑惑,好似並沒有任何的敵意。
“疾燎,久未相見,你怎的落到今日這番?”
她用同樣的口氣反問疾燎。
疾燎愣了一下,忽然笑了:“聖尊,初見爾時爾如孩童般天真無邪,那時候聖尊可總是跟在吾的身後喚著吾名,如今才過了多久,爾何成這番?”他抬起手對著躺在地上的花狐和蝶赤指著,隨後又將雲閒所有人都含在了內。
他開口滿是嫌棄:“爾因何同骯髒凡塵混為一起?”
無憂看著他,未說話。
見她不回答,疾燎有些微怒:“這二人,一為妖,二為人,侍而左右,何德何能?麒麟,黑龍在何?”
無憂沒有回頭看雲閒幾人,她知道,今日發生的事情他們已經無力接受了…
她輕吐了一口氣,對著花狐和蝶赤輕輕一點,二人猛地一起,這才恢復了意識。
“主人!”
蝶赤著急的從那處站起來,然後快速的站到了無憂的面前,花狐也是猛地回神,然後擋在了無憂的面前…
疾燎見著二人擋住無憂,手一抬,蝶赤和花狐便覺得身子一輕接著便被推到了一邊。
在此間,二人發覺自己一點的法力都用不上,這種壓制異常的強大…
“住手。”無憂見疾燎出手,手一翻,直接將蝶赤和花狐壓了下來,二人得了空這才跳出壓制。
“聖尊?爾生凡心了?”疾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隨後往前走了一步然後一下子便到了無憂的三步前。
眾人都是被這個速度嚇到了…
“聖尊,爾生凡心?如何看管天地?”他一把抓住了無憂。
無憂只覺的手臂一疼,隨後面色不悅:“疾燎,人世已過億萬年了…早已不是上古之時…麒麟,黑龍,銜燭…伏羲,女媧…早已只剩我一人了…”
她眼裡忽然生出了無數的孤獨和寂寥…
寂寥震驚的看著她:“爾說何?”
“人世已過億萬年了?”他恍然彷彿想到了什麼,然後抬頭看向了所有人…最後在原地轉了個圈…
“已過億萬年了…”
無憂就站在那裡,眼裡只剩下了無數的孤獨:“嗯…天地之下..只剩我一人了…”
她話音裡全是空洞…
疾燎回身看她,忽然心疼道:“爾沉睡至此?”
“浮浮沉沉去過所有之地,偶爾睡上一會兒,再睜眼便也只有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