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南宮公子簽字吧,簽完這個字,我們的交易就算是完成了。”
南宮逸看著那空白的信箋上出現了好些字型,驚訝了一下,但是卻沒有任何的逗留便快速寫下了南宮逸三字,待到那三字落下,一道白光打入了南宮逸的身體裡,南宮逸只覺得渾身熱的疼痛,伴隨著那全身上下骨頭碎裂的聲音他直覺渾身上下散架了一般。
等到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完全沒有了意識。
無憂揮手,送著南宮逸離開。
蝶赤早就出現在了身側,見那信箋落下只道:“天字甲等。”便轉身離去了。
花狐站在無憂的身後,想開口說話,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許是感受到了什麼,無憂敲了敲桌面:“這塵世間的繁華當真是格外的迷人眼。”
“主人…”
花狐在無憂身邊已有百年了,怎麼會不知道她說的什麼意思。
“花狐,我們在一起有多久了?”
“四百二十年了…”
“四百二十年了,很久了。”
她感慨道:“花狐,你回人間吧。”
她的話彷彿是一把重重的錘頭狠狠的打在了他的心上。
他愣在了原地,傻眼的抬頭看著無憂:“主人,您是不打算要花狐了嗎?”
她從那處站起來,輕嘆:“是你有了凡心…典當行有規定,凡心一動不可再做任何的交易。你同我始終是不一樣的,我是天地,更是典當行所化,可是你不一樣,你本就是人,四百多年磨去了你的人性,如今,你有了凡心,那便只能斷掉凡塵之心…”
花狐看著無憂,愣了一下隨後著急的開口道:“您之前與廖輕塵他們認識的時候,總是三番五次的想要我同他們在一處也是因為我動了凡心之事?”
“花狐,有些事情我不想說的太明白,你隨我已有四百多年,夠了。”
她離去了,留下的只有一抹鵝黃色的身影。
他站在典當行的中央,第一次覺得自己再次無家可歸了…
蝶赤從樓上下來的時候便看見花狐孤獨的站在院中央…
“花狐..”
她輕聲喚著。
花狐回頭看她,眼裡只剩下了無奈和嗤笑:“說到底,我對主人來說什麼都不算是嗎?”
“不是的..”
蝶赤開口打斷他:“不是這樣的,主人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為了我好就是讓我離開典當行回到人間嗎?既然如此,那四百年前為何還要將我帶進來!”
花狐在蝶赤的印象裡一直都是溫潤如玉的,可今日如此這般傷心如此這般憤怒的花狐她這麼多年是第一次見到…
她微微搖頭看著花狐露出了失望:“花狐,你自己做了什麼你難道不知道,一心只想把這個事情怪到主人的頭上嗎?”
“你什麼意思?”
他心裡咯噔了一下,看著蝶赤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微的慌亂。
“花狐,有些事情真的不需要說的太明白…主人是天地,什麼都知道,什麼都瞞不過她,她沒有將這些事情說破只是想要告訴你,你與她來說異常重要。如今你動凡心,動典當物,主人也只是想把你放到人間,好好的過一生,你為何還要這般?”
蝶赤早已不再是二十年前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了。
花狐未再說話,他心虛了。
蝶赤看了他一眼,失望的轉身離去:“我不會像你一樣…我會永遠陪著她,即便是我壽元已到,我仍然會守在她身邊。你不懂她,所以你覺得什麼事情都是主人在掌握,可其實,她根本都沒有掌握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