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同時,三人卻都在想,她在龍棲到底發生了何事…
到底是發生了何事才能讓一個人變成了如今這樣…
可細想起來,二十年前她才不過十四….
寥寥聊了幾句,無憂便回了寢宮,今天晚上還有事情要做。
年無妄等人沒有跟著無憂去,按照她之前說的,要等到午夜他才能去,而且去的時候寒山主持要跟在身側。
她身影寂寥,形隻影單,走在那宮中,纖弱的身子異常讓人心疼。
“花狐公子和蝶赤姑娘為何不在?此前,蝶赤姑娘一直形影不離的跟在國師的身邊…”
他還不知道蝶赤受傷的事情。
“聽聞是好像受傷了,前些日子是花狐跟著,這些日子便沒有看見了。”廖輕塵回道。
寒山卻嘆氣了,話語中滿是惋惜:“花狐公子終日守著典當行,蝶赤姑娘未受傷時還能陪在左右,可如今她卻只剩下一人了。”
說到後面他又道:“皇上,廖相,二位同國師應當算是交好。老衲受過國師的恩澤,同二位說幾句話,還請皇上廖相記在心中。”
幾人都是面面相覷。
“住持?”
他道:“在龍棲時,國師沒有住所….她終日待在一片桃花山上,從日出待到日落,從日落待到黑夜。她從沒不會麻煩任何人,就連她的母親祁夫人,她也從未要過任何東西。若是你們真心待她,她會將心掏出來給你們。國師第一次做人,不懂愛恨情仇的深意,這個需要你們做給她看,待她經歷過一遍,她便知道。”
他繼續:“老衲見她今日這般,便知她已經有了一絲塵世的俗氣,龍棲,龍無陌未能將她從深淵拉出,如今她到了這裡,老衲想告誡諸位,救贖國師就是救贖你們自己。”
他話說的隱晦,聽得幾人都是不明所以,但是唯一明白的一點就是,善待無憂。
想到這裡,年無妄竟然覺得自己此前逼的無憂做國師,心中無比後悔。
想到今日,想到那些在城腳下如此喊打她的場景,年無妄第一次覺得虧欠如此難受。
若非是他逼迫無憂,她不會落成今日這樣….
眾人都未再說話,可是心裡都有了一絲異樣,尤其是廖輕塵。
晚日,那雨水依舊下著,不知道為何,今兒個無憂的院子裡格外的寂靜,那宮門外偶爾傳來踏踏的腳步聲,伴隨著腳步聲的消失,她這才抬起了頭。
那無字天書被她捧在手中,讀的有些乏味了。
她看了一眼那還亮著燈,正要捏斷的時候,卻聽得耳邊傳來了沙沙沙的聲音。
她眉頭一挑,那外面竟然一下子竄出了無數的黃鼠狼!
這些黃鼠狼站立著身子,目光泛著紅色就這麼瞪著無憂!
無論怎麼看都讓人異常的毛骨悚然。
她卻是不緊不慢的站起了身子,然後開啟了宮門。
按道理說,無論是哪個宮,這宮門裡也該有個使喚的,可無憂的宮門裡,未有。
這宮門剛開那空氣中便立刻傳來了一股妖氣,她屏住了呼吸,便見那從天而降一人,那人手中一把長叉衝著無憂便是刺過來!
無憂不動聲色的躲開,臉上帶著陰色。
“你是何人,可知本座是誰!”
她甩著袖子,潔白的長衫在那泥土裡有些汙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