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坐在白慕的對面,聽得他忽然說這話,心裡忽然跳動的厲害,那臉上也染滿了紅暈。
“世子爺…”她低聲輕吟,這聲音軟軟糯糯滿含著羞澀,聽得白慕心裡很是舒服。
無憂彎著身子,手裡端著茶盅饒有意思的看著面前的二人。
她舒了一口氣無心道:“白世子可曾想過若是贖出了牡丹姑娘,這毅勇侯是否會同意?且不說青花行的麼麼會不會同意,但是牡丹姑娘與白世子的事情說出去,那到了外面大多也會被說成是牡丹姑娘勾引了白世子。”
她只說了一半,可是這話中的意思卻異常的明顯。
牡丹忽然被澆了一頭水,頓時清醒了:“小姐說的是,世子爺切不可為了牡丹而讓人落了閒話,若是侯爺知道了世子爺贖了一個勾欄風塵女子,只怕對世子爺和侯爺的父子關係有所影響。您的好意牡丹心領了….”
她忽然改了口。
白慕眉頭皺了起來,他的確沒有想到這麼多,忽然被無憂這麼一提這才有所感悟。
他在府中本來與毅勇侯的關係便不佳,若是盲目因此在與他的父親有了隔閡,只怕是哪日按照他那個性子,還真能將自己同十王爺的事情上奏到朝堂上。
如今的龍秦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低調的十王爺了,如今的龍秦後備力量太過於強大,再過一些日子,那延年的使臣便進京了,到時候只怕是龍秦的動作會更大。
他本就與龍秦是一夥的,毅勇侯心思純淨,老熟幹練早就洞悉了他們的動作,若是再一惹怒他真是要怕事情提前東窗事發了。
想到這裡,白慕猶豫了一番。
牡丹見他低頭沉思這心思未免是有了一絲感傷,可想到後面也釋然了,畢竟自己現在不過是一介青樓女子。
白慕抬頭看牡丹,見牡丹低著頭臉上帶了一絲失落,這心裡也是有些太難過。
無憂看著二人這般,便飲了最後一杯酒站了起來:“這曲兒也聽了,牡丹姑娘也見了,如此,那我便也離開了。”
見她這麼快要走,白慕才開口道:“你今日可有地方去?”
“天大地大四海為家,哪裡去不得?”
她口氣甚是慵懶無奈。
“你若是無處可去,先去我哪裡便是。”他看著無憂的背影鬼使神差道。
牡丹坐在一側,聽到白慕這麼說心裡咯噔了一下。
她臉色有些不是很好看,帶著僵硬的笑容開口問道:“姑娘是哪裡人士?世子爺畢竟是個男子,男女有別,小姐若是不介意這處可以可以住的。”
她是有私心的。
她雖然愛慕著白慕,也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同白慕站在一起,可是女人都是這樣,永遠不喜歡其她的女人接近自己歡喜的人。
白慕回頭看著牡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笑著道:“牡丹姑娘誤會了,這位正是戲文裡如今流傳甚光的十小姐。”
無憂回頭看她,那嘴角勾起了笑意:“喚我無憂即可。”
她這才恍然大悟:“您就是花團錦簇的掌櫃的?當今的帝師?”
她趕緊站起身要給無憂行禮,無憂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不必行禮,那堂面上是帝師,到了私下底依舊還是個小丫頭。”
將牡丹攙扶了起來。
牡丹這才不好意思的衝她笑了笑,她只在戲文裡聽聞過無憂的事情,也知她是個女娃娃,可是今日一見當真是眼前驚豔,沒想到不過十幾歲竟然已經有此作為,而且還是以女兒身有這般景象。
不僅是使得王爺們神魂顛倒,更是讓市井間無數流傳,哪怕這傳聞是壞的,也依然是個風雲人物。
“有幸見得您,當真是驚豔至極。”她笑笑,忽然覺得是自己多心了。
世子爺或許只是欣賞無憂姑娘罷了。
白慕見她這般,才站了起來對著牡丹道:“你先坐著吧,我送一下十小姐。”
他沒再說要讓無憂去自己那處,只是說著要送一下無憂,那話語像極了一個丈夫同妻子說的話。
牡丹心中有了笑意和釋懷,衝著白慕笑了:“牡丹在這裡等著世子爺。”
白慕嗯了一聲輕笑著轉頭看向無憂,衝她做了個一個請的動作,這便一前一後出門了。
等到那人出門後,春兒這才趕上來:“姑娘,那位便是十小姐?”
牡丹看著兩人走遠這才關上了門,臉上帶著笑意:“初見也是有些驚訝,可看上去倒是和藹可親,想罷日後也不會為難我們的。況且看上去似乎同世子爺只是關係密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