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花團錦簇白日不是最繁華的時候,可是當那太陽落了西山,此處便熱鬧了。
尤其是今日下午的熱鬧來的更快了一些,不是因為其他的,僅僅是因為今兒青花行的事情可是傳遍了整個龍棲,就一個晌午,那說書的拿了話本便說了起來,這一聲叫囂的那月影湖邊都堆滿了人。
昨兒晚上牡丹姑娘以文會友邀的白家世子一同賞月,這才過了一夜便於那十王爺勾搭上了,可不是讓人一陣唏噓,這勾欄女子就是勾欄女子,到哪兒都改不了這風流的性子。
那酒樓裡,早就有人將今兒早發生的事情說了幾遍又幾遍。
白慕聽到訊息的時候桌上的飯菜已經用了一半了。
在他面前的女子一身鵝黃,見他放下了筷子手中的茶盞也放了下來。
無憂巧笑的看著他:“白世子怎麼了?牡丹姑娘和十王爺的事情可是傳了好些時候呢,這會兒聽到了怎的如此驚訝?莫不是早些時候未聽聞?”
她放下茶盞的時候茶水灑了一桌子,順著那桌拐角便流向了他的衣角,他趕緊拿起了衣袖,然後溫怒的抬頭看著她:“你作甚?”
她斜著身子看了一眼他潮溼的衣角笑道:“白世子如此不會憐香惜玉?我自問長得還行,更何況今日是白世子邀我一同用膳,怎的不過因為一杯酒灑了而怒了我?”
她意有所指,白慕看著她冷呵呵的笑了一聲:“這不知道十小姐身份的人當是以為你只是一個丫頭,可本世子卻不傻,你那骨子裡活的也怕是有個一兩百年了。本世子雖然憐香惜玉,可是卻不喜歡同一個老人家說笑。”
他甩著衣袖從那凳子上站了起來。
無憂未說話,只是低頭自嘲的笑了一聲。
白慕看著她低頭自嘲的笑了,這原本還有些的怒氣一下子便有些消散了。
“我沒有看不起的意思。”
她將那倒了的酒盅撿了起來然後又添了一杯酒:“用世子的話來說,我一個老人家又何必同你一個小孩子做計較。”將那一杯酒飲下肚無憂這才輕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然後往那酒樓門外去。
白慕看著她的背影,纖瘦矮小,可是又能如何呢?
他眉頭皺了起來,想著那外處說書人說的話臉色瞬間變了,趕著步子便往那月影湖去。
無憂就站在門外,見他匆忙的出來了嘴角帶著笑意然後跟在他的身後不緊不慢的往那月影湖去。
蝶赤跟在她的身後,見她不急不慢便道:“主人,您不快點嗎?去晚了可就沒有好戲看了。”
她扭頭打量著蝶赤,對於她說的話甚是好奇:“你什麼時候喜歡上的看戲?著急做什麼,現在去了也無什麼好戲看,這重頭自然是要等著白慕到了之後才會有的。“她走到了拐角然後直接拐了彎。
那月影湖邊早就已經滿是人了,來的大多都是看戲的,畢竟今兒早上青花行那一場戲唱的的確是有意思,十王爺求愛勾欄女子牡丹,慘遭拒絕後應允三不準,可不是叫人一陣好笑?
這月影湖頗大,周圍皆是人家小院,說乘花船遊湖的那看的也不過是一個風景罷了,尤其是這會兒,那春意正蓬髮著可不是叫人忍不住多看兩眼嗎?
再看那月影湖中,兩艘花船平行而進,最左邊的花船裡坐著的正是臉色不是甚好的牡丹,在那右邊的花船裡則是一臉笑意盈盈的十王爺龍秦。
他飲著酒,身邊的侍衛將那酒又斟了一杯,見他飲完便趕緊滿上。
龍秦一邊喝著一邊盯著牡丹,似乎要從牡丹的身上看出花來。
她可能是被龍秦一直盯著很是不舒服,便抬手將那花船上的簾子解了下來,愣是擋住了龍秦的視線。
他有意思的放下了酒杯,看著那薄紗下的妙人兒眼中更是帶著貪婪。
這樣的女子承歡一夜又何妨?
那侍衛見自家主子一直看便抬手要用暗器撕開那花船上的簾子。
“主子,屬下這便將那簾子給打下來。”
“不用。”他抬頭攔住了那侍衛的動作,臉上卻帶著笑意:“這大庭廣眾之下,百姓眾多,這一雙雙眼睛都在盯著本王呢,十王爺的臉面怎麼能丟了呢。”
“可牡丹姑娘….”
“無礙,橫豎本王對她也無太大的興趣,只是覺得有意思。”他嘴角帶著笑意還未吩咐著跟上便見那岸邊忽然走來一人,那人一身白衫,臉色不悅,手中打著摺扇,見他衣衫帶著風塵,想罷來的有些匆忙。
“主子,是白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