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確是發生了刺殺,只是好像並非是要置人於死地,反而是一種提醒。
白慕看著飛刀,然後抬頭,卻見牡丹那水汪汪的眼睛一直在盯著自己。
他將飛刀收了起來然後聲音有些嚴肅:“今日是我連累了你,這飛刀應當是衝著我來的。天色晚了,你休息吧,我守著你。”
聽到守著你的時候,牡丹怔住了,這是第一個對她要守著她的男子。
她心裡一陣暖意,臉上帶著羞澀嗯了一聲然後躺到了床榻上。
聽著白慕走過來的腳步聲,她心跳的特別快,她本以為白慕會同她躺在一起,可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他只是上前給自己蓋好了被褥,然後放下了簾帳,最後腳步聲又聽在了桌子邊,他坐了下來。
她嘴角帶著笑意然後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她緩緩轉醒,門外這才傳來了開門聲。
還是昨日領著白慕進門的丫鬟。
她一進門便笑道:“姑娘,您可算是醒了。”
她從那床榻上起身,她的衣衫還是整齊的,穿著的還是白慕的那套白色外衫,想到昨日那個溫文爾雅的男人,她臉上帶了暖意。
丫鬟挑開了窗簾,可一挑開便見自家的姑娘笑的很是開心,忍不住調侃道:“昨兒您可是同世子爺一同….”
“春兒,你莫亂說,我同世子爺什麼都沒有發生。”她下了床榻,春兒的雙眼在那床榻上看來看去,見那床榻上並無血跡這才無趣道:“世子爺那麼好的人,姑娘您若是能讓世子爺給您贖身,那您可就是未來的世子妃呢!”
牡丹坐在梳妝檯前,本來還高興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我不過是個勾欄風月女子,怎麼配得上世子妃的名號,更何況…世子爺是未來的侯爺…再說了,牡丹心中有數,世子爺對牡丹….”她眼睛裡面帶了悲傷。
丫鬟見她這般模樣,趕緊心疼道:“春兒就是說說,姑娘別往心裡去。”
她看著那梳妝檯裡的女子,那面容嬌弱春羞,可總是是這樣又如何呢?她依舊不過是個勾欄女子。
正想著,那外處忽然傳來了吵鬧聲。
春兒還在打量著自己的姑娘,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了吵鬧聲眉頭便皺了起來:“姑娘這處向來幽靜,那處的吵鬧也不會傳到這裡,怎的今日是多大的聲音吵到這處了。”說著她便出門看去了。
這青花行做的是晚上的生意,到了白日便只做些聽曲兒說書的事情,這會子正是白日喧囂的時候,那院子裡的高臺上還唱著曲,那高臺下的門外已經吵起來了。
那男子醉醺醺的,站在那裡吵得很是兇猛,那高臺上奏著曲兒的正是昨個晚上開啟了門請白慕的杜鵑姑娘。
她今日一身淺黃色的長衫正露著雙肩,在那高臺上臉色不是特別好看,尤其是那醉燻的男子這會兒正摔著杯子。
“怎麼的?老子花了大價錢來的?你們就這個態度?什麼叫做白日不接客?那老子這錢花哪兒去了?就在這兒聽那個醜女談曲兒?”
那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袍子,看樣子應當是個大戶,他喝的正醉,指著那該高臺上的杜鵑便罵道。
杜鵑本就生氣一聽這話馬上就急眼站了起來:“爺,這裡是青花行,可是那官府可是說明白了,白日青花行自是不接客,若是公子覺得杜鵑長得嫌惡,那離去便是,在這處如此亂叫可不是叫人看了笑話!”
她甩著衣袖眼裡滿是不屑。
那男子見杜鵑如此叫喚當下便急眼了:“老子說話礙著你個小娘們什麼事兒?不就是一個勾欄女子麼,白日不接客,到了晚上還不是任人玩弄,白日裡裝什麼清高!”
“你!”
“哎喲,這位爺,您別生氣。”
杜鵑正要發火,那處老鴇匆忙趕到這才趕緊上前對著那男子便趕緊笑道。
那男子看著老鴇那張已經蒼老的模樣當下便生氣了:“怎麼的?一個年輕的小標子不行,換一個老的來?你們青花行也不行麼!昨晚那個,那個,那個傾國傾城賣藝不賣身的牡丹呢?叫她出來,今兒老子高興賞她一天一夜!”
杜鵑一聽牡丹這臉色更加難看了,橫豎她長得不好看,落到牡丹身上倒是變得傾國傾城了?她賣著身子上不了花魁頭牌,可牡丹賣著藝平生生就佔了個花魁?
老鴇一聽要提出牡丹,當下便有些不樂意了:“爺說的什麼話,這牡丹姑娘賣藝不賣身,怎的能破了戒呢!您若是不高興,今兒我這院子裡的姑娘隨您選,您高興晚上就帶去。”
他哼了一聲一把推開了老鴇:“老子可看不上你們這院子裡那些庸脂俗粉,老子不管,把這牡丹給老子叫出來!昨兒晚這毅勇侯的世子可是同那牡丹過了一宿,說是賣藝不賣身,老子見著就是打著幌子想要勾引官家呢!”
他大聲叫著。
牡丹在房間裡已經梳妝完畢,春兒開啟門窗聽到後面直接就來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