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將軍府看著光鮮亮麗,誰道這府中竟然是這般光景。”
“那可不是麼,那十小姐我曾也有幸見過,可是完全看不出來竟然是個會搶東西,還拿著身份壓人主,這二百五十家鋪子和三百九十畝地可是不少錢呢!”
“哎,你們說著十小姐之前大手給方小姐的那三十九店鋪會不會也是從其她的姨娘手中奪來的?要知道,這將軍府裡主子眾多,每個姨娘這手中的陪嫁可都是不少呢!”
“這麼一說,我倒也是異常好奇呢!”
樂光年站在將軍府的大門後,聽著外面百姓們的議論聲,這眉頭皺了起來。
他不是傻子,這告示怕是八分有假,且不說府中姨娘們的嫁妝並沒有多少除外,光是無憂搶奪府中的生意就無可能,這些平頭百姓看慣了這些八卦,因為對這些告示,看著看著就傳遠了。
她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那處無憂走在回偏院的路上,這還未走出多遠便迎面撞上了正要回院子的三姨娘。
可能是沒想到會忽然碰到無憂,三姨娘一看到她便臉色著急的迎了上來:“你怎的才回來?”
她好笑道:“三姨娘如此著急,可是有什麼事情同我說?”
她看著無憂那不慌不忙的模樣嗔怪道:“你倒是淡然,方才我去了前院,見下人將明日的宴席放大了一圈,那吃食也更添了不少,好奇便問了才知,老爺竟然從你拿出拿了二百五十家鋪子和三百九十畝的田地。”
“這似乎已經是昨日的事情了。”
“你且聽我說。”她打斷了無憂:“年兒糊塗,老爺給了他一張告示,他看了一眼真就去貼了,你可知那告示上說的什麼?”
無憂想了一下,她給出地契的時候同樂宗說了,必須要在告示上說清楚這些店鋪和田地是她給的,那今日貼出去的告示上面自然也就是寫著事情緣由了。
“昨日給的時候同父親說了,這些東西不是白白給的,自然要寫清楚是我給的了。”她看著三姨娘的模樣似乎已經猜想到了什麼。
方才在進門的時候,樂光年似乎有意將那告示藏在了身後。
她勾著嘴角笑了:“三姨娘的好心我心領了,但是此事同三姨娘也無多大的擔待,你也莫說同我講了此事,免得有人聽去了耳根,這天色已晚,三姨娘快些回去吧。”
她好看的眉頭挑了一下,這一挑讓三姨娘頓時覺得,無憂不簡單。
珠兒跟在她的身後,見無憂走了便上來攙扶著三姨娘:“夫人好心,可是十小姐卻不領夫人的情…”
“不要亂說。”三姨娘剜了珠兒一眼,珠兒這才閉了嘴。
無憂走在路上,這邊走邊想,想到後面嘴角忍不住掛上了笑意。
蝶赤看她笑忍不住問道:“主人,您笑什麼?”
她抬頭看著那已經開始昏暗的天邊聲音帶著調笑:“現在的將軍不好笑嗎?”
蝶赤不解看她:“有何可笑?”
她收回了目光,雙眸帶了冷色:“如今母親不在府中便相當於將軍府沒了主母,而大姨娘已經失去了寵愛,最近做事更為低調,可是這心思在這裡呢,我們再添把火,引她入典當行,到時候大姨娘就什麼都沒有了。而樂黛眉她現在一心想做七王妃卻又想去勾搭絕王,明日及笄,當是有一場好戲看。二姨娘六姨娘翻不起什麼風浪,如今這府中能翻起浪花的也就即將抬為平妻的三姨娘和心懷鬼胎的五姨娘,三姨娘我沒什麼說頭,至於這五姨娘….能攤上手的也就只有一個樂黛饒。我本覺得五姨娘還不錯,便順手推了一把,讓七小姐樂黛饒與大理寺的公子結為姻緣,可現在的五姨娘心思已經變了。”
“這府中看著一片祥和,其實內部早已不堪。樂宗和老夫人一直說著忠誠,可是最後還不是被利益被金錢,被權利衝昏了頭腦。現在的無憂對於他們看來就是一個面子上的金,這顆金子慢慢的開始被她們捏在手裡….”
她說到後面臉色變了:“我有點不想同情這樣的將軍府了。”
蝶赤未再說話,可是那落了顏色的天邊已經開始翻起了烏雲。
晚日無多久,天邊下了一場雨,將整個將軍府的一片紅色全部都給沖洗完了,原本喜慶的將軍府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場陰雨下的落敗紅色。
早日剛泛起魚白,那天邊才停了雨,府中老早就開始忙活起來了,那喜慶的聲音從那將軍府的大門前一直傳到了無憂的偏院裡。
她坐著看了一宿的書,聽到那外面喜慶的聲音嘴角忍不住帶了笑意:“今天七王爺的婚事和三王爺的訂婚宴,哪個會更吸引人呢。”
她話音剛落,那處院子便被人敲開了:“十小姐可醒了?”
蝶赤上前將那門大門,那敲門的正是官家王叔。
見這次這麼快的開門,王叔有些受寵若驚,趕緊提著裙襬便進來了:“十小姐,前面都準備好了,還請十小姐穿著樸素一些前去坐堂呢。”
她早就穿戴好了,依舊還是一身的鵝黃,聽到王叔的聲音,忍不住笑了:“坐堂?那前院今日壓著堂的應當是大小姐才對,我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