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猶若一說話便將所有人的思緒都推到了極高點。
一時間都無人敢說話了。
畢竟方猶若說的是實話。
樂黛眉看著喋赤那冰冷的面容笑的甚是開心:“十妹將我母親的手腕碎了,此生都接不上,日常已經成為了困難,可父親,皇上,甚至是諸家哪有一個敢說話的?這麼多年來,母親在將軍府裡勤勤懇懇,最後還是抵不過十妹手段高明。”
這樂黛眉是將軍府的大小姐,她說的話可都代表了將軍府。
晚宴上發生的情況,眾人都是看在了眼中,的確是無人替將軍府的妾室說話,反倒是有人忘了,這妾室在將軍府中已經為將軍府盡力了十幾年了。
祁氏站在那處未說話,她說不得,一開口便會讓這些人將說無憂的話推上制高點。
沈緣倒是聽得一肚子氣,這年頭來,總是有些人顛倒黑白,不去惹她總有一堆人拼了命的往這上湊,最後輸了還要反口咬別人,當真是氣人。
無憂聽著外出的話,停下來的動作又翻了一頁,然後一邊看著一邊從床榻那處站了起來。
聽到裡處傳來了動身的聲音,眾人都是將目光投了過去。
無憂披散著頭髮,那面紗又重新帶了起來。
她光著腳,絲毫感覺不到地面的涼,外面的大雪依舊在飄搖,可她卻毫無冷意。
喋赤將門開啟,無憂穿著寬大的裡衣就這麼站在了那門頭處。
那周下的女眷看了都是臉上一紅。
“十小姐,還請自重。”
祁氏和沈緣也沒想到無憂會是這模樣,都是老臉一紅要去給無憂拿衣衫,可還未反應過來,那處喋赤已經上前跪下開始替無憂整理。
她將書籍拿了起來,又翻了一頁,眾人就這麼看著。
喋赤將她的衣衫穿戴好,然後跪著接過了無憂手中的書籍。
她這才抬頭看著外面飄搖的大雪,聲音清冷:“喋赤,將母親和祖母請到屋子裡,天寒地凍的莫凍著了。”
領了命這才將已經傻眼的祁氏和沈緣帶到了屋子裡。
她光著腳從那門框踏出去,白雪將她的赤腳完全覆蓋。
颯念就站在她一側,看到她赤腳進了白雪裡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再見她衣衫薄弱更是心上冷意。
不僅是颯念被無憂嚇到了,就連方猶若都嚇到了。
那人群潮處,有人見了她這般趕緊脫了披風快步走上前。
“十小姐,天寒地凍,您身子嬌弱,又赤腳莫凍著了。”那人身著一身玫紅,雙目帶了擔憂。
娟兒跟在方鸞的身後,也是一臉擔憂。
方鸞聽人說過,十小姐有潔癖,最怕人碰她,她也只敢拿著自己的披風不敢上前替她披上。
劉文燕被嚇到了,看著無憂這模樣趕緊後退了兩步:“周下都是看清楚的,無人對十小姐做什麼,是她自己赤腳進了雪中還身著薄弱,若是出事了可與我等無關。”
她一說,那下的人紛紛都是退了出去。
無憂看著這些小姐們的動作忍不住笑了,雖然帶著面紗卻笑得如此好看,又笑得如此風輕雲淡。
“十小姐。”方鸞看著無憂,眼中寫滿了疑惑。
無憂嘆了一口氣,抬著頭,那紛紛的白雪落在她的身上,然後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滑落,最後消散在她的面板上面,她的眼中有多少人看得到悲涼。
方鸞看著她,忍不住有些心疼。
她一定經歷了很多才會變成這般,一個不過十三歲的女娃娃露出的那種表情,她這般無憂無慮的人都看的很清楚。
“十小姐,您穿上吧,別凍壞了。”她忍不住上前將自己的披風替她披上。
無憂沒有躲開,低頭看她,見她眼底的擔憂忍不住有些溫暖。
“你不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