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不知道,這個秦月哪裡是抱怨獵風,不過是因為戟岑言是主子不好多說什麼,便將“攻擊”的物件轉到了獵風的身上罷了。
“公主,你還笑!”
一看妗蔓裳那副模樣,秦月便知道自己的那點兒小心思被妗蔓裳給發現了,因而便怪嗔了起來。
妗蔓裳倒是個難得的好脾氣,見秦月這般,倒也不惱,直順著她的意思,接了下去,道,“好好好,我不笑了不就是了。”
雖說這幾日秦月和妗蔓裳的關系可謂是突飛猛進了,可是秦月對自己的定位還是很準確的。
她是丫鬟,即便再得主子喜歡,了不得就是一個稍稍體面一些的丫鬟罷了,她才不會因為主子的放縱仁慈就蹬鼻子上臉。
見好就收,是秦月最大的優點。
“公主最是體貼奴婢了。”
秦月笑著加快了手下的動作,不一會兒,便替妗蔓裳梳妝打扮妥當了。
“公主,梳妝好了。”
妗蔓裳看著琉璃鏡中的自己,雖然臉頰上的黑褐色斑點依舊很是明顯,不過自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子氣質卻並不容忽視。
“嗯,既然好了,那麼就走吧。”
說罷,妗蔓裳便從繡凳上站了起來,半扶著秦月往前廳去了。
倒不是如今妗蔓裳恢複了公主的身份,這脾氣習慣也大有改變,走個路都嬌滴滴得需要人攙扶。而是因為她胸口的傷還未曾大好,走路時又總會時不時地牽動到傷處,要人扶著才能稍稍好一些。
……
待妗蔓裳到了正廳後,獵風已經在那裡等著了。見妗蔓裳出現,獵風忙上前去行禮,只見他雙手抱拳,對著妗蔓裳作了一揖,道,“公主。”
這一幕,好巧不巧地正好被端著茶水過來的澤蘭瞧見了。
獵風雖然面板較黑,可是五官也是頗為俊郎。這種俊郎不同於戟岑言的那種絕美帥氣,而是另一種不斷散發著男子氣概的錚錚鐵骨。
澤蘭直覺的自己的心怦然一動,手上端著的茶水差點兒翻倒。
驟然間,“唰唰唰”三道目光直直地/射/向了澤蘭。
“對不起,公主,是奴婢太笨手笨腳的來。”
聽到澤蘭這突然冒出來的道歉行為,妗蔓裳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旋即又別過了頭,淡淡地道,“我又不曾怪你。”
頓了頓,妗蔓裳又加了一句,“退下吧,免得讓別人瞧見了還以為我無故苛責了你。”
妗蔓裳這話兒一出,澤蘭手中的託盤直接摔落在地,複又猛地抬起頭兒看向了她,一臉的不可置信。
為什麼,為什麼昨日還對我有說有笑的公主,今日就這樣毫無預兆地厭惡了我?
妗蔓裳雖未用正眼兒看澤蘭,卻是用眼風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
下一瞬兒,妗蔓裳的眼中便毫無情緒了。
秦月見狀,忙讓澤蘭退下,“沒聽見公主的話兒嗎?還不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