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見妗蔓裳點了頭,秦月便端著那盆子已經變冷了的水退了出去。
這個時候,妗蔓裳才能夠靜下心來整理一下整件事兒的經過。
當時,自己見後退無路,只能拔下原本/插/在馬/屁/股上的那支羽箭,想要以此賭一把。
但是,自己並不想坐以待斃,便在馬兒狂奔而去時,故意擺轉了馬車的駕駛方向,阻礙了那些黑衣人的視線,讓半夏趁機從馬車上跳到了一旁的草叢堆裡,想要讓她可以有時間有機會回來逍遙王府告知戟岑言這件事兒。
可是……半夏為何沒有回來,而且還同府中失去了聯系。
難不成……半夏出事兒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妗蔓裳整顆心髒都揪得疼了起來。
如果,如果當時自己沒有讓半夏跳下馬車,而是讓她一直跟自己待在一起的話兒,那麼,那麼半夏是不是也會和自己一樣,在第一時間得到救助?
“公主,把藥喝了吧,有些苦。”
秦月將藥碗遞給了妗蔓裳,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
畢竟,在秦月的想法裡,那些個勳貴人家的小姐況且嬌氣得不行,動輒就摔東西不肯喝藥,更不必說嬌養著長大的公主了!
妗蔓裳也不去解釋,接了藥遍仰頭喝了,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這倒是讓秦月越發地看重妗蔓裳了。
“公主,你真厲害,不怕苦,奴婢還給你準備了蜜餞,這會兒看來,倒是多餘了。”
秦月笑說著,從懷中的帕子裡取出一顆裹著糖粉的蜜餞,遞給了妗蔓裳。
“看起來很好吃。”
妗蔓裳接了,直接放進了自己的嘴裡,立刻,一股甜膩膩的味道在舌尖擴散了開來。
“謝謝你,秦月。”
這句感激的話兒,妗蔓裳說得極其得真心實意。
“公主這麼說可是折煞奴婢了。”
頓了頓,又開口道,“公主,時辰不早了,你快些歇息下吧,明天若是精神頭不好,去孫府會露出破綻的。”
說罷,秦月將自己去孫府走了一遭的事兒都告訴了妗蔓裳。
“今日這事兒多虧了你,若不是你去了孫府一遭,只怕瞞不住。”
聽到妗蔓裳這般說,秦月毫不掩飾地道,“奴婢哪能想到這些,都是世子爺吩咐奴婢去做的。
世子爺說,公主你從宮中回來,若是不去孫府,夫人肯定會擔心不已的,這才讓奴婢去走了一遭。”
“是……世子嗎?”
這一次,妗蔓裳很明確地感受到了,自己/胸/腔裡的那顆心驟然漏了一拍。
這個戟岑言啊,到底揹著我做了多少事兒呢?
“公主,你早些休息。奴婢就在外間,有什麼事兒,公主就喚奴婢。”
秦月自然也察覺出了妗蔓裳那慢慢變化的情緒,低垂著頭,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