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岑言看到妗蔓裳這般迷糊的模樣,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痛……”
妗蔓裳的一聲無意識的嘟囔將戟岑言的思緒拉了回來,他這才開始繼續檢查妗蔓裳的傷勢。
戟岑言刻意避開了妗蔓裳精緻小巧的鎖骨,將眼神落在了她粉嫩色的肚/兜/上。
倒不是因為戟岑言是偽君子假正經,眼睛淨往不該看的地方看,而是因為那素淡的粉嫩色/肚/兜/上有著一大片褐色的痕跡,是鮮血幹涸凝固以後的樣子。
戟岑言心頭一顫。
這麼多的血,阿裳到底是受了多重的傷?
該死!自己真是該死!竟然讓阿裳受到了這樣的傷害!
戟岑言心痛之餘更是自責不已。
不過,眼下的情況容不得戟岑言浪費過多的時間。如今,妗蔓裳傷勢嚴重,若是發燒遲遲不退的話兒,妗蔓裳絕對會有性命之餘!
當務之急,要想辦法讓她退燒才是!
戟岑言看了一眼妗蔓裳,而後將整個山洞的情況都掃視了一遍,最後在洞內的角落裡找到了一個木頭做的碗。
就在戟岑言準備撕下自己的一處衣擺來擦拭那隻積滿了灰塵的木碗時,突然聽到洞外傳來了“嘀嗒嘀嗒”的水聲。
下雨了!
戟岑言一喜,抬腳往洞外走去,便看到有水沿著陡峭的崖/壁流下來。
果真下雨了!
戟岑言顧不得太多,下意識地將手中的木碗伸到了壁沿下。雨下得很大,流/下來的水也頗多,不一會兒便接滿了一個木碗。
戟岑言又尋了幾塊石頭,在流水集中處的下方搭建了一個簡易的小灶,以作積水之用。
而後才忙快步走進洞內,拿出方才在崖下撿到的妗蔓裳的手帕,在木碗中浸濕擰幹後,幫著妗蔓裳擦拭著她胸口處的傷口。
冰涼的雨水觸碰著妗蔓裳火/熱的身/體,激得她身子一顫,嘴裡發出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聲響。
就在戟岑言剛把手挪開,準備將妗蔓裳的衣服整理好的時候,妗蔓裳突然睜開了眼睛,黑亮亮的眸子裡閃現出了一絲的喜悅,腦袋微微一歪,道,“阿言哥哥?”
“阿裳。”
“阿言哥哥?”
“是我。”
“阿言哥哥!”
“呵——”
看著妗蔓裳毫無防備的純淨的眼神,戟岑言心頭一軟,伸手又將妗蔓裳摟進了自己的懷裡。
“阿言哥哥!”
妗蔓裳順勢伸手抓住了戟岑言的衣襟,語氣裡透著難以掩飾的喜悅,“阿言哥哥,阿裳好想你,可是,可是阿言哥哥都不回來看我……”
說著說著,妗蔓裳愈顯委屈,咂巴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把頭埋進了戟岑言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