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鶯歌實在可愛,妗蔓裳便存了逗弄它的心思,撇過頭看著它,問道,“你叫誰美人兒呢?”
“叫你!叫你!”
鶯歌倒是老實!
不說妗蔓裳,就是流光這個素來不喜在外頭展顏的人也抿嘴笑了起來。
岑巧心匆匆趕來,正巧看到了這和樂愉悅的一幕,一時氣急。待反應過來時,手中那方錦帕已經被揉得不成樣子了。
“小姐。”
月夢見狀,輕呼一聲,忙從懷裡掏出一塊差不多的錦帕塞到了岑巧心手中,又將原先那方抽了出來,貼身收好。一連串動作下來幾乎如行雲流水般毫無停頓。
天知道她是什麼時候養成了多備一條帕子的習慣,又是什麼時候練就了這麼高超的偷龍轉鳳的手法。
岑巧心捏了捏手中的帕子,深呼了一口氣兒,確定自己臉上已經掛上了恰到好處的表情,這才婷婷嫋嫋地走了過去。
“父王,世子哥哥。”
岑巧心的聲音一響起,鶯歌忙撲稜著翅膀飛了回去,嘴裡還不停地叫著“救命,救命!壞人來了,壞人來了!”
登時,笑聲嘎然而止,恍若方才的那番景象只是一場幻想。而站在人群最外的岑巧心,則顯得極其的突兀。
最後還是逍遙王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巧心來了啊。”
“嗯,父王。巧心是想著等梨落姐姐同父王說完話,肯定要去院子裡瞧的。到時候有什麼缺的少的,巧心也能盡快著人去置辦,省得怠慢了梨落姐姐。”
“你有心了。”
“這都是巧心應該做的。”
逍遙王對岑巧心的淡淡到了妗蔓裳那兒便化作了熱情,“裳兒啊,這幾日你就暫且住在裳汀閣。等下月初二,直接從裳汀閣發嫁到修文院。
雖說是暫住,可也不能委屈了自己。待會兒你去瞧瞧,看看有什麼缺的少的,就吩咐人去置辦便是。”
這是直接忽視了岑巧心的存在了!
“嗯,若是有需要,我自會和世子說的。”
妗蔓裳只是看不過岑巧心巴巴地盯著戟岑言,還不忘時不時地踩上自己一腳。
加之戟岑言總有事沒事同自己拌嘴的仇還未報,便笑著說了這話,想膈應一下岑巧心,順帶著拖戟岑言下水。
卻沒想到,姜還是老的辣!
“裳兒想的妥當,有什麼需要的就直接同言兒說,不必見外,正好也能促進促進你們小夫妻之間的感情。”
“王爺!”
妗蔓裳到底還小,猛的聽聞逍遙王這玩笑話,羞得連連跺了幾下腳。
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朝著戟岑言瞪去,卻意外地捕捉到了戟岑言掛在嘴角的那抹笑意。
妗蔓裳被晃了晃神,嘴角也不自覺的微微揚起。
他,在笑嗎?
為什麼,總感覺這樣子的笑容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