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
對妗蔓裳,嶽皇後其實心裡也有了一個大概的定位,只是她不想因為自己定位的失誤而導致日後步步皆錯。所以,才會想要聽一聽高嬤嬤的看法。
“娘娘,今日舉辦宮宴一事兒,也不過昨日才告知下去。所以,牡丹這出鬧劇,想必也是三公主剛剛設計好不久的。
加之梨落公主不過剛至朝陵,定然不可能提前知道三公主的計謀。可是她卻能夠如此巧妙的避開,想必還是有些手段的。”
光是見招拆招便能如此,足以見此人心性不淺了。
聞言,嶽皇後點了點頭,表示對高嬤嬤所言的認同。
“嬤嬤說的在理,既如此,本宮日後同她過招倒是得多添幾分小心了,免得落了人家的口舌。”
“娘娘這話兒說的,梨落公主再厲害也不過就是個十六歲的孩子。更何況,只是在三公主那裡得了好,碰上了娘娘,哪裡還有她說話的份兒呢!”
這倒不是為了取悅嶽皇後,而是在高嬤嬤心中,嶽皇後便是這世界上最好的人,誰也及不上她。
“嬤嬤快別哄本宮了,又不是小孩子了。”
也就只有在高嬤嬤面前,嶽皇後才會偶爾顯露出自己的嬌憨模樣,恍若兒時。
高嬤嬤看著嶽皇後褪去偽裝的真實模樣,也真心實意地笑了起來,“也就在娘娘面前,老奴才敢如此託大一回。”
“我又何嘗不是,在奶孃面前才能稍稍放鬆些。”
嶽皇後情到深處,竟沒有用“本宮”,這讓高嬤嬤一時間老淚縱橫。
坤寧宮一片情誼暖暖的氣氛,卻是襯得賢妃的翠微宮靜得異常死氣沉沉。
天知道微柳將面無表情的青衣迎進宮中的時候,鄧嬤嬤那張老臉簡直就要垮了。尤其是在聽到戟瀅毀了芳翠的臉以後,鄧嬤嬤直覺的自己胸腔裡的那口老血吞不下去吐不出來快將自己憋死了。
好不容易熬到青衣離開,鄧嬤嬤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感覺自己有些緩過來了以後,這才扶著微柳的手,慢悠悠地朝著內殿走去。
“嬤嬤,這件事兒……”
微柳咬了咬唇,並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不管應不應該告訴賢妃,都不是自己一個奴婢可以置喙的。
“等娘娘身體大好了再說。”
鄧嬤嬤說著,聲音微頓,嚴厲道,“讓宮裡伺候的人都仔細著些,她們在外頭如何嚼舌頭我也不消花這個力氣去管。
但是,但凡傳出一點兒風聲到娘娘的耳朵裡,那她們仔細的就不是嘴,而是皮了!”
得了鄧嬤嬤的吩咐,微柳忙點頭應下了,不過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害怕與擔憂。
畢竟,毀容這個詞兒,對任何姑娘家來說都是極其可怕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