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放肆?”
妗蔓裳淡淡地看了八公主一眼,眼裡滿是不在意,“論尊卑,你我同是皇上的女兒。
論長幼,我如今十六,你不過十三。不喚我一聲姐姐也便罷了,竟然還敢這樣子同我說話?”
“母後……”
八公主到底年歲還小,被妗蔓裳回敬了幾句就噎得說不出來話了,只好求助於端坐在一旁的齊皇後。
齊皇後嘴角掛著端莊優雅的笑,薄唇微啟,“不虧是流光的女兒,這脾性都是像極了她的。想當初,流光在本宮跟前兒伺候的時候,本宮就最是喜歡她這一點兒。
只可惜,本宮身旁再無似流光這般聰慧可人的宮人了。
時常想起,也是頂掛念流光的。”
妗蔓裳沒有齊皇後想象之中的會表現出來怒不可歇,反倒是淡淡一笑,“我娘親偶爾提及皇後,也說在宮裡的時光,皇後如何優待她呢!”
一個“時常”,一個“偶爾”,孰是孰非旁人心中自有分明的。
齊皇後哪裡會聽不出來妗蔓裳言語之中的意思,可是礙於妗嘉越在場,只能表現出來自己的國母風度。
不然,還能真和一個孩子計較了不成?
“蔓裳啊,雖說這些年你一直在外頭,本宮也沒能好好地照顧你,可是你到底是這宮裡出生的,享受著這宮裡給你的榮耀。
如今到了你報答恩情的時候,還是不要推卻了,免得傳揚了出去,讓人笑話。”
怎麼,想將這樣的髒水往我身上潑?
妗蔓裳微微勾唇,“我說了,要我和親可以,我要帶了我娘親去。”
“放肆!”
妗嘉越抬手一掌就拍在了桌子上,只聽得“啪”的一聲,不說八公主,就是齊皇後也不由地抖了一下。
可是妗蔓裳卻好似未聞一般,不等妗嘉越開口,妗蔓裳先聲奪人,“若是皇上不應,那麼,便殺了我吧。左右皇上的女兒,又不只我一人。”
說罷,妗蔓裳的眼神還飄過了八公主。
果然,妗嘉越聽了妗蔓裳這話,倒也真的若有所思了起來。
齊皇後見狀,卻是嚇得不行,精緻的容顏裂開了一道口子,差點繃不住,忙道,“皇上,蔓裳一個姑娘家,談及婚嫁之事難免害羞。皇上國事繁忙,還是讓臣妾來勸說蔓裳吧。”
“那朕便走了。”
妗嘉越也是不喜當這個說客的,他堂堂一妗逸國國主,怎麼能屈尊降貴地和一個在外頭長大的野丫頭討價還價呢!
齊皇後立即起身,拉了八公主一併恭送了妗嘉越離開。
相比於齊皇後和八公主的巴結,妗蔓裳可謂是隨隨便便,只盈盈施了一禮,便不動了。雖然簡單,卻也讓人挑不出錯兒來。
“哼!”
從妗蔓裳身邊路過的時候,八公主故意撞了她一下。
這行為,幼稚之極!
八公主到底還小,加之被養得嬌嬌弱弱的,力氣本就不大。更不必說妗蔓裳自小被養在寺廟裡並沒有人照顧,只和流光母女兩人相依為命,事事都要親力親為。
因而,八公主這一撞,於妗蔓裳是半點兒傷害也沒有的。
不過,妗蔓裳可不覺得因為沒有發生實質性的傷害就能選擇原諒。
“妗逸國的公主都是這一副做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