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有些擔心,這樣的女子,天下哪個男人會不動心?聽聞當今天子與她青梅竹馬,是否……
她搖搖頭,不再多想,便見永安郡主捏了塊玫瑰糕,那纖指如蔥段般白嫩修長,恨不得讓人變成那塊玫瑰糕,能入郡主口中,雖死也無憾。
永安郡主忽然沒了胃口,放下那塊糕點,貼身丫鬟立刻送上手帕,永安郡主漫不經心的擦著手,淡淡問:“哪位是新科的狀元郎?”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角落裡的宋雲岐身上,果然,永安郡主就是衝著宋雲岐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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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寶鏡攥緊了帕子,雙唇泛白。
宋雲岐從容起身,淡笑道:“在下宋雲岐,見過郡主。”
不卑不亢,從容磊落。
烈日晴空,白雲悠然,少年長身玉立,俊眉修目,溫潤清朗,風華無雙,不知引在座多少女子痴狂。
蕭雲和只淡淡瞥了一眼,距離有點遠,她也沒看清長什麼樣,不過不惹人厭就是了,便點點頭:“世子才貌雙全,去年殿試舌燦蓮花,一策論技驚四座,被表哥欽點為狀元,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我心甚悅。”
郡主這番話可謂大膽露骨,但沒人敢指摘,我心甚悅四字已經言明瞭新科狀元郎馬上就是新晉永安郡馬了。
一時男子看宋雲岐的目光滿是羨慕嫉妒,女子則是黯然失落了。
宋雲岐溫潤而笑,不卑不亢:“多謝郡主誇獎,在下愧不敢當。”
蕭雲和淡淡道:“你願意做我的郡馬嗎?”
宋雲岐挑了挑眉,迎著無數雙意味不明的目光,笑著搖了搖頭。
高坐上的少女皺了皺眉,“你不願意?”語氣雖平淡,但在座之人都感覺得到若對方不同意,郡主下一刻就能抽鞭子揮下去。
不少女子心內怨憤,濮陽侯世子已經不願意了,郡主還要逼迫,心內又有些得意,就算郡主又如何,濮陽侯世子壓根沒看上你呢。
“不是。”
一句話使得那些剛有些得意的少女心又立刻提了起來。
少年抬頭,一雙清明的雙目遙遙望去,那目光深處似有什麼一晃而過,蕭雲和沒看清,只聽少年朗潤的聲音擲地有聲:“願得一人心,白不相離,郡主又何必拿在下打趣呢?”
這句話的意思只有蕭雲和聽懂了,勾了勾唇,蕭雲和語氣透出幾分與生俱來的驕矜:“本郡主不屑撒謊。”
話落不再看他。
但眾人知道,就算宋雲岐不願意,也無可奈何。
沒有人看到少年垂落的眼底一閃即逝的笑意。
秋畫搖了搖頭,看郡主一杯接一杯的喝酒,雖是果酒,但喝多了到底上頭,郡主雙頰染紅,已有些醉了,雙頰如染了胭脂,褪去凌厲威嚴,多了幾分嬌媚婉轉,惹的不少男子頻頻側目。
秋畫趕忙蹲下身子,奪去郡主手中的酒杯,溫聲勸道:“郡主,不能再喝了,奴婢扶您回房休息。”
蕭雲和忽然歪頭一笑,“你說他知道我嫁人的訊息,會不會難過?”
秋畫不知該說什麼,外人只道郡主尊貴無雙,卻不知她也有求而不得的痛苦。
蕭雲和雙眸怔忪,喃喃道:“他怎麼會難過呢?他從來就不喜歡我,我甚至連他長什麼樣都沒見過……。”
“既然他不喜歡我,那我也不要喜歡他了……。”她要嫁給宋雲岐,氣死表哥,氣死那個人。
郡主高高在上,沒人敢與她攀談,只見郡主一杯杯的喝酒,時而與貼身婢女說些什麼,少見的露出了幾分憨態可掬。
很快郡主便離席了,留下眾人面面相覷,薛寶鏡瞥了宋雲岐的位置一眼,愣了愣,不知他什麼時候離開了。
咬了咬牙,薛寶鏡提裙追了上去。
路過假山,蕭雲和停下步子,靠在假山上喘息,迷離的雙眸看著湛藍的天空,眼前恍惚浮現一張戴著面具的臉,恐怖醜陋,卻有一雙令人沉淪的眼睛。
丫鬟僕婦退在假山之後,流風迴雪守在一米外,蕭雲和靠著北面而坐,因此守在後邊的流風迴雪只透過假山縫隙隱約瞥到郡主金色的裙襬,秋畫扶著蕭雲和,旁邊就是鏡湖,涼風習習,吹散了幾許燥熱。